“不怕流氓會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陸判看著灰溜溜地撤回去的重陽不禁感慨一句,“這技術就算是在下對陣,恐怕也得甘拜下風,何況重陽那人本就不善言辭。”
身旁的孟婆早就笑得花枝亂顫,“我還是見重陽這幅德行,這要是被山奈見到,估計要恨死陸三通。”
文爭武鬥,陸三通在陰差們麵前從各個方麵展示了自己非同凡響的實力,引得個個陰差都想跟陸三通稱兄道弟。
“還真不錯啊,陸三通,”一個輕狂且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鑽入她的耳朵,陸三通一個激靈循聲看去,一片黑霧隱約能夠見到一個人影,“不過你也隻能到這裏了,是不是已經看不到天上的星星了,這就是你要永遠留在這裏的證明。”
陸三通神色一冷,就算那人穿著肥大的鬥篷,帶著兜帽,她仍舊可以認出那人是誰,於是不甘示弱道:“騎毛驢看唱本,咱們走著瞧。”
“那就試試看吧。”朱雀惡魄輕笑著,那笑聲帶著不可抗拒的穿透力,一直在陸三通腦海中回蕩,靈體竟然不受控製地下沉,眼前能見到的最後一幕,是一眾陰差關切的表情。
陸三通睜開雙眼,是久違的陽光灑滿房間,熟悉的淺藍色窗欞,電風扇嗡嗡作響,空氣中漂浮著糕點的香甜,抬手就碰到一處冰涼。
“好熱。”她嘴裏嘟囔著,不安分地扭動幾下身子,終於坐了起來,一張熟悉的帶著一點歉意和討好的笑臉出現在她眼前。
“醒了,感覺如何?”他將手中的棒冰遞給陸三通,陸三通身手去拿,發現自己的手變得小小的,甚至帶著一點嬰兒肥,看著這雙手出神之際,足弓處的刺痛讓她清醒過來。
“我回來了?”她低聲自語。
夏日的午後總是有一種別樣的靜謐,他伸出大手摸了摸陸三通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疑惑地說了一句:“不燒啊,怎麼還說起胡話來了?”
“表哥,今天幾號?”陸三通一張嘴,就發現自己的聲音也帶著沒發育好的奶聲,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直接回到童年時期了。那年夏天很熱,表哥答應帶她去街邊小賣部買棒冰,她卻不小心將腳伸進了自行車的後車軲轆裏,因為這件事她就逐漸疏遠那位表哥,可最後在家中失火,母親遇難後,隻有這位表哥肯幫忙打點家中事務。
“額?”男孩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問得雖有些突然,但他仍舊如實回答:“零二年,七月七號啊……小陸妹妹,你怎麼了?”
陸三通顯然沒能接受這一信息,不顧表哥的勸阻跳下床,足底傳來鑽心的刺痛,痛得她眼淚不受控製地往外狂飆。
表哥趕緊將陸三通扶住,看著她哭得稀裏嘩啦,趕緊手忙腳亂的幫忙擦眼淚。
能感覺到疼,那就不是夢,可無論是現代世界,還是修仙世界,這些難道是夢麼?明明感覺還那麼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