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最喜歡的便是跟梁征作對,梁征越想要的,他偏不遂他的願望,於是說道:“皇叔說笑了,謝先生雖然醫術高超,但是我大梁皇宮內,醫術高明的禦醫也不少,何況陸姑娘是於我大梁基業有功才得以在長樂宮落腳,現在她武功盡失,若是父王恩準讓她出宮,知道來龍去脈會說父王念及此二人師徒情深,特準許陸姑娘回謝府養傷;這不明白其中緣由的,卻會說父王因為陸姑娘現在武功盡失,沒有價值,才會像丟垃圾一般將她推給謝先生。”太子頓了頓,見梁王沒有過多不悅,繼續說道:“皇叔如此行事,雖說是出自好意,但是在外人看來,父王聲譽受損,行不通的。”
聽完此言,梁王點點頭,表示讚同道:“斌兒此言有理,於公於私,大梁都不應該虧待功臣。”
梁征心裏頓時疑惑,難不成真是王兄年紀大了糊塗了?還是說,王兄對陸三通和謝青有所顧忌?
春獵之事,已經過去一年,梁王當時就命人徹查此事,雖然作案之人都已經服毒自盡,但是梁征和謝青都很清楚,此事是由太子一手策劃。現如今,隻有太子身居皇宮,自己和謝青都在宮外,雖然陸三通自己能周旋一陣,但遠水始終解不了近渴,再如此拖下去,恐怕夜長夢多啊。
梁征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也隻有事先跟謝青說好的那個辦法了。
於是故作輕鬆道:“的確是臣弟欠考慮了,既然這個方法行不通,臣弟還有另一個方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梁王來了興趣,於是說道:“但說無妨。”
“陸姑娘從小是被謝青帶大,雖說二人一直以師徒身份相稱,但謝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算得上是陸姑娘的親人長輩。”梁征說道。
“的確如此。”梁王表示讚同。
梁征見太子沒有插話,於是繼續說道:“今日春獵,臣弟在獵場見到陸姑娘,已是娉婷天資。”
聽到此言,太子的手微微一抖,杯中茶水泛起一陣陣漣漪。他故作鎮定,應和道:“再過兩日就是陸姑娘的笄禮,皇叔莫不是要?”
梁征點點頭,繼續說道:“臣弟心直口快,眼下大梁基業日漸穩固,臣弟也是而立之年,一直未娶親,所以前幾日便去謝府同謝青商議,問他是否願意把他那個寶貝徒弟嫁給我。”
“這恐怕不合適吧。”太子說道:“皇叔若是娶了陸姑娘為妻,那陸姑娘就是攝政王妃,可是陸姑娘的脾氣,實在是……”
梁征料到太子會拿陸三通的脾氣秉性說事,於是不慌不忙道:“此言差矣,陸姑娘天資聰慧,等為人妻,自然會穩重些,何況臣弟身為攝政王,娶了陸姑娘,也不算大梁忘恩負義,王兄也好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啊。”
梁王沉默許久,說道:“這件事,暫且擱置一下,待兩日後,長樂宮笄禮,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