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慢的走進衛生間,還好,這裏的一切我都還算熟悉,很快洗完澡,我拿了一本書蜷縮到沙發上,我突然想起我的手機:於是,開口問他:“青陽!我的手機呢?!”
我也不知知道為什麼,我躺成這樣的姿勢,就很自然地想起了手機,在醫院那麼天,我都沒有提起過給誰打電話。
我此刻,也說不上來,打給誰,就是很自然的從睡衣兜裏去摸手機了。
抽油煙機一直在響,青陽可能沒有聽見,我滑下沙發,隨意在一切可能的地方翻找手機,最後,終於在青陽的羽絨服兜裏找到了。
我下意識地翻看手機,一個未接電話或者信息也沒有,再往前翻,果然是那個叫夏沫的女人的電話,還有菲菲的,手機上,都顯示名字。
反正手機上的號碼我隻認識我媽家裏的,翻這些,我也是一頭霧水,也隻能讓我的頭疼。
索性,就把手機放到茶幾上了。
剛放下,它就開始響了,我本想讓青陽接電話,可是,抽油煙機還是執著的響,叫了兩聲他沒有聽見,我就接了。
聲音是個溫柔的男人聲音,電話剛剛接通,我剛說了句“喂”,對方就迫不及待地說:“寶貝,……親愛的……謝天謝地,你沒出大事。”
這男人說話的聲音帶著哭腔,聲音,我很熟悉,總感覺這個人是和我朝夕相處的什麼人。
“請問……你……”我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是陸川啊,親愛的,琪琪……你怎麼了?我打了無數次電話,發了無數條信息,都石沉大海,我真擔心你出什麼事,這幾天我瘋狂的想辦法,找你的具體地址……”
這個男人一個勁兒說,可是,我的頭已經開始劇烈疼痛了,陸川?陸川是誰?
這時候,抽油煙機的聲音停止了,青陽端著兩盤菜走出來,我很慌張地把電話掛掉,青陽並沒有在意我,他說:琪琪,快來,我再去盛湯,就可以吃飯了。
“嗯,嗯。”我連忙答應,趕緊起身。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慌張,一個陌生的男人管我叫寶貝,我總覺得事情很蹊蹺,所以,我很自然的向青陽隱瞞了剛才的電話。
我迅速的把手機上這個號碼用心記了一下,然後就刪除了通話記錄。
吃飯的時候,青陽一個勁兒給我夾菜,臉上始終洋溢著笑容,在我的記憶裏,這樣的青陽是很少見的。
“青陽,這麼些天,也沒有人給我打電話嗎?我看我的手機連個信息也沒有。”我懶懶地吃了一口菜,然後假裝漫不經心地說。
“哦……好像是沒有吧,我沒有太在意,……怎麼?想給誰打電話?”
青陽的眼神有些飄忽,他像是故意在躲閃我的目光,我也不好繼續對電話表現的過分關注,然後就隨口說:
“沒什麼,都說那個叫菲菲的是我的好朋友,我看我的電話記錄上是有很多和她的通話記錄,她幹嘛去了?怎麼也不來看我啊?”
自從那天夏沫對我說過,我的幾個好朋友的事之後,我就很想見這個叫菲菲的。
“哦……那什麼,……菲菲好像是去內蒙了,還沒回來呢。”青陽說。
“哦,應該快了吧,都要過年了。”
“是……是……別急……”青陽還是很緊張,也可能是廚房很熱的原因吧,剛才我看他額頭都有小汗珠了。
我站起身,到茶幾的紙抽裏拿了紙巾,然後去給青陽擦汗。
我的手剛伸到他麵前,他就試圖接過我手中的紙巾,我用眼撇了他一下,意思是說,我給你擦,你還害羞啊。
於是,青陽就放下自己的手,靜靜地等我給他擦汗,我一邊擦,一邊說:“你忘了,在醫院,連口水都是你喂我的,我幫你擦個汗算什麼啊。”
青陽沒說話,又傻嗬嗬的笑了。
午飯後,青陽去上班了,上班前,他反複叮囑我不許我出去,怕我不記得路,還說我自己呆煩了就看電視,然後看看書什麼的,他說我的外傷好的還不利落,不讓我幹活兒,隻管好好歇著就行。
我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兒,電視上到處洋溢著節日的氣氛,我這才看了看日子,都臘月二十了。
我的心情也一下子興奮起來,感覺渾身蠻有勁兒的,其實,我的胳膊腿兒,並沒事,隻是小外傷。
我在屋子裏來回轉了幾遭感覺實在是無聊,我就想著收拾一下衣物吧,省的這些都要青陽來做,他上班要上到年三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