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或許還有幾分機會,現在鳳凰已經斷情絕愛,就連雲長歌那種溫泉都化不開的堅冰,他獨孤冽自然也是化不開的。可要是讓他放她走,他又覺得不甘心。
西涼國為崇武國度,每年會有兩次大型的比試,武功高強者,不論出身,不論年齡,隻要能夠技壓群雄,就能夠揚名天下,並且能獲得進入清涼寺武堂修習的機會,當然,也可以選擇留在朝廷為國效力。後者,可以加官進爵,從此飛黃騰達,榮華富貴。
相比起來,自然更多的人是選擇後者了。
五月中旬,就是今年的第一次比試,這在西涼國無疑是一大盛舉,舉國上下,無不矚目。
金陵城倒是不怎麼炎熱,大概是依山傍海的緣故,盡管人很多,但是也不顯得特別的燥熱。
這裏是一處閣樓,是一處觀景的好地方。這樓閣建得雕梁畫棟,顏色鮮豔,看起來霸氣但更顯華麗,甚至,有時候錯眼也許還能看到點點的金。閣樓外一副筆鋒犀利的對聯,一旁附著的,還有一副同樣飽含霸氣的畫麵。
樓閣一麵臨著一片寬闊的湖水,此時湖上正浮著一條小小的畫舫,淡粉色的輕紗隨風輕輕地飛舞。
“那裏風景獨好啊!”撩起的一角輕紗,隱隱地一張絕色容顏若隱若現,一襲青衫,長發輕舞,看起來很是不真實。說話的男子語氣帶著點輕佻,還有一絲漫不經心。
“嗬嗬……你什麼樣的美色沒見過,這小小的風景豈能入得了你的眼?”一個聲音附和著,聽起來似揶揄一般,但是語音中卻沒有一絲絲調笑的意味。
“別那麼正經嘛,最近太忙了,好不容易可以放鬆一下,你就放開來吧。”聲音輕柔如和風一般,飄渺如雲端仙音那般的不真實,隨著話音一落,一襲白衫便飄然地落進閣樓裏。
“說得不錯,無落,怎麼,半天不說話,難道那妖精真的將你的精血吸幹了?”輕佻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的聲音裏卻是真真切切地夾雜著揶揄的成分,還有一絲絲看好戲的意味。
“碰——”一聲沉重的撞擊聲響後,裏麵的談話聲戛然而止。
閣樓裏麵,三個人,姿勢各異,門口一個白衣翩然的男子,正滿臉訝然地看著他們。
依然是一身紅衣如血,看起來妖嬈而詭異,更有一絲嗜血的意味,但更多的是,一種眼球上的驚豔。
獨孤炎的一手還置於麵前的桌上,可以想見,剛剛那聲響聲是怎麼發出的。
“這是怎麼了?好不容易聚聚,別把氣氛搞那麼僵嘛!!”白衣男子笑靨如花地走了進來,衣帶當風,瞬間,一股清爽好聞的氣息在閣樓裏彌漫。
“嗨,炎,你這是衝誰發脾氣呢?不是無心說的也不無道理啊。”前些日子,獨孤炎從外麵帶回一女子的消息就像一陣颶風一般,迅速地傳遍全金陵城。
獨孤炎身上火焰的秘密已經不是秘密,所以,這幾個平時比較好的狐朋狗友當時差點沒被嚇死。而這些天,他們更是親眼見證獨孤炎的變化。
獨孤炎抬頭淡淡地看了看那白衣男子一眼,冷笑了兩聲:“想不到諸位對我的私事這麼的好奇啊!”
聽了獨孤炎的話,幾人頓時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不由得生生地打了個寒戰。
獨孤炎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變化,可是,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你配嗎?’鳳傾玦那冷厲的話語猶言在耳,想到這裏,不知為何,他心裏就跟針紮一般,也許,鳳傾玦也有估計錯誤的時候。
輕輕地捂住胸口,獨孤炎眼神幽深,他可以強勢,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對上鳳傾玦,他的一切優勢都顯現不出來,她就像……就像她才是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人,而自己,都必須仰望她一般。這種感覺不好受,至少,他希望自己,能夠與她並肩站在一起。
想到這裏,獨孤炎眼睛猛然大瞪,剛剛他想到了什麼?他居然想……難道自己真的動了感情嗎?自己還有感情嗎?
獨孤炎無力地站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了。”聲音依然是冷冷的,但其中的無力感,幾人還是聽了出來。
步履沉重地走下樓,獨孤炎終於確定,自己還是有心的,或許在見到鳳傾玦的第一眼開始,他就已經注定沉淪了。可是……她沒有感情啊,甚至,她現在更是恨得想要殺了自己!
想到這裏,獨孤炎眼裏劃過一絲沉痛之色,嘴角掠過一絲苦澀的微笑,或許,他沉淪的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深。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上天安排好的,他會遇上她,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