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在乎他們對我的看法,要不是為了義父的心血,我寧願去浪跡江湖,所以,我決不允許有人毀了風火門!不過……就不知道那個女子能不能逃過這一劫了。”火煊眼裏還是沒什麼情緒,語氣也聽不出是在為鳳傾玦擔憂:“我倒是想去看看我們的大護法會怎麼樣帶這麼大一群人去找一個女人報仇的!”
輕輕一笑,仿佛瞬間冰雪融化一樣,那笑容如果再摻雜一點真心的話,絕對會更好看的。
“也好,聽說這個女人還蠻有個性的,沒想到我西涼竟還有如此女子!”華衣男子一臉邪氣的笑容,使得那張英俊之極的臉孔顯得更加的陰柔。
華衣男子有著一張雌雄莫辨的絕色容顏,使得見到他的人第一眼就會為那絕色容顏所迷惑而忘卻了他的危險。沒錯,這個男人是危險的,是那種極致的危險。
“主人,”好像也是發現了大隊的人馬正在靠近,一個侍衛小跑上前來,單膝著地,恭敬地說道:“大隊人馬即將到這裏,我們……”
獨孤冽挑了挑眉,眼神幽深,毫無表情地看著恭敬地跪著的侍衛,嘴角微動:“怎麼,好像我應該給他們讓路似的。”
語氣一如既往的淡淡得,但是這淡淡的語氣卻讓單膝跪地的男子生生地打了個寒戰,頭垂的更低了,一股死亡的氣息開始彌漫,眾人背脊開始冒冷汗——他們這個主人從來不按理出牌,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刻將幹什麼。
氣氛突然凝結,那個燒水的小姑娘欲哭無淚地縮在角落,天知道她究竟是觸了什麼黴頭,居然會這麼倒黴碰了這個人。這個人,相信隻要是西涼國的人都能夠認出,這個男人,是一個能夠讓全國上下無不對之恐懼異常但同時又尊崇的人。
“退下吧!”半晌,獨孤冽隨意地一揮手,頓時,眾人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這侍衛的命是保住了。
那侍衛小心地退下,心裏暗自慶幸,背脊已經完全濕透了。殊不知,眾人與這侍衛一樣,都在暗自驚訝,這個男人,從來不允許有人有一絲的違抗,這大概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居然沒有讓這個侍衛血濺當場。
獨孤冽卻眯起了眼睛,饒有興趣地看向那個方向,他高深莫測的眯起眼睛,此時,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鳳傾玦並沒有離開茶棚太遠,至少,茶棚裏麵發生的事情,她都是清清楚楚地看得見。看見獨孤冽,鳳傾玦不由得吃了一驚,這不就是西涼國主獨孤冽麼?怎麼會在這裏?他不是馬上要大婚了麼?
茶棚後麵,是一條蜿蜒的小路,順著黃土地延伸至一座不是特別高的土坡上,山坡上長滿了齊腰一般高的草,小路被兩旁肆意伸展的草叢擋住。遠遠地望去,除了半腰上那一顆葉子已經泛黃的大樹以外,沒有其他的東西了,所以茶棚在這裏非常的顯眼。
由於這裏是一個黃土坡,所以每當幹燥的天氣,馬匹跑過都會帶起一大片的灰塵,如果是一大隊的人馬,會更恐怖的,就如現在——
一隊人馬,帶動著漫天的灰塵,馬蹄‘噠噠’之聲震耳欲聾,盡管才隻有幾十來人,但其聲勢不下於千軍萬馬。
大概也是看到了前麵的茶棚,又或者是前麵的那一隊不下於他們人數的人馬,更或者是因為天氣實在是太熱了的緣故,隊伍在茶棚前麵大概兩裏處猝然停下。
最前麵一匹高頭大馬上坐著的正是王元,他的塊頭與他兒子一般,即使在這一隊人馬之中,依然很是顯目。尤其是此時,那森然的雙眸,滿目的殺機,冷然地直直射向茶棚內悠然地喝著的紅衣男子。
獨孤冽悠然地端著白玉杯,仿佛根本沒看見這一大隊的人馬一般,茶淡淡的幽香遠遠地就能夠聞到,那是隻有上好的精赤茶葉才會有的香味。在西涼國,精赤被譽為最為奢侈的東西,由此可見,這個妖孽一般的男子的身份可見一斑。
王元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盡管還隔了有些距離,但是那非常具有代表性的紅衣和排場已經宣告了那人的身份,即使風火門這等大門派,依然不敢與之硬碰的。
淡淡的塵土飄進茶棚,獨孤冽優雅的喝茶動作微微一滯,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眼裏劃過一絲狠厲,要不是為了等會兒的一場好戲,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將這一群廢物給‘清空’。不過,他到底還是對能夠使得風火門大批的精英出動的事情很好奇,所以努力壓下心裏的那一股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