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外麵罩著石榴紅織錦麵的披風,一雙纖纖玉手大方的露在外頭,左手上用打磨得圓潤的紅玉珠串,過中指交叉經手背到手腕裝飾著,襯得肌膚勝雪。領子是火紅的狐狸皮,襯著那嬌豔如春花的臉蛋兒,臉上還是不施粉黛,但卻用胭脂染了紅唇,顯得紅豔欲滴就如那頭上身上的紅梅。最吸引人的是眉心竟也有一朵怒放的紅梅。
雲長歌見的女人多了,這梅花妝也見過不少,但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原來縱橫眉心的紅梅竟是用真的梅花瓣貼成的,雅意悠然、大氣婉約,遠比那些用胭脂花上去的來得嬌豔。這樣的妝束相信即使是花朵也要瞬間黯然失色。
自從死裏逃生過後,羅煞甚少穿得這樣正式和華麗,雲長歌看著她穿得如此鄭重也是覺得似乎有事情要發生。
“雲公子,我要離開了。”羅煞朝著雲長歌微微福了福身,語氣平淡。
雲長歌一愣:“這麼快?不再多呆些日子麼?你身體才剛複原,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宜遠行。還有,你要的那種武功還需要過段日子才能找到。”
“有勞雲公子費心,武功我自己已經找到了。”羅煞彈了彈袖子道:“想必你也是知道我的身份了,在這裏呆下去對彼此都不好。”
“的確,曾經的昭蒂公主,堂堂天闌帝蕭徹的皇後,畏罪自*焚。小可說的可對,羅煞姑娘?”雲長歌的語氣依舊雲淡風輕。
羅煞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風和襦裙,一身粉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著,就連秀美的玉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
羅煞的裝束無疑是極其豔冶的,但這豔冶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裏散發著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
“雲公子,這裏可沒有什麼羅煞。羅煞已經畏罪自*焚。”羅煞妖媚一笑,眼角那滴淚痣嫣紅奪目:“現在隻有鳳傾玦!”
看著一身妖嬈與之前高貴典雅完全不同的羅煞,雲長歌眸中似有光芒閃爍,低語:“鳳傾絕……情絕……情斷愛絕,當真是極大的代價。”
鳳傾玦眉眼間盡是風情:“雲公子真會說笑,傾玦哪裏來的情愛能供傾玦斷絕呢?”
“是啊,從來沒有過情愛,何談斷絕。”雲長歌伸手在鳳傾玦略微驚訝的目光中將她拉進懷中:“若是以後有什麼需要,盡管來雲頂山莊找我即可。”
“傾玦現在什麼都沒有,那就為雲公子清歌一曲以表謝意。”鳳傾玦清了清嗓子,因為許久未唱過,也不知道現在能不能唱好。
迷霧硝煙,彌漫過,長安街。
燈籠,漸次熄滅。
殺氣刺穿了迅疾的閃電。
有些恨,懸而未決。
你拒絕,淪陷在人間。
卻難剪,命運鎖鏈。
兵戎相見,冷月下,馬聲濺。
目光,送飛鴻遠。
火焰失眠在子夜的宮殿。
那殤魂,怎麼忘卻。
你孤絕,輕吻荻花劍。
仍難逃,陰晴圓缺。
莫問,生關死劫。
訴與凡塵,不得解。
何為此恨綿綿。
不過,棄道逆天。
莫問是非之別。
放眼浮生,山河裂。
何為情深緣淺。
紅色眼,頃刻間,濃豔。
莫問,千生萬劫。
悲歡離合,風雲變。
何為此恨綿綿。
傷心,亂成一片。
莫問是非之別。
魔發三千,迷夢癲。
何為情深緣淺。
劍上血,又凍結,斷念。
明明聲音甜膩柔軟,卻是聽的人背後一陣陣冷風。這支歌是鳳傾玦自己寫的,寫給那個曾經在宮中‘畏罪自*焚’的羅煞。
“嗓子是好嗓子,隻是這歌未免殺氣太重,可惜了這一副好嗓子。”雲長歌歎息。
羅煞不在意地伸出食指掃過自己的咽喉:“嗓子再好有什麼用,終歸是無用的。”
“怎麼會無用呢?李太白曾經說過,天生我材必有用。你又何必自暴自棄。”雲長歌似乎是天生的說客,聲音總是讓人覺得暖暖的。
“我要走了,若是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