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抱病在床(2 / 2)

見羅煞如此煙雲沒有多說什麼,便替她將發簪插入發髻之中,隻留一朵素雅的海棠花在墨發間,精致而絕美。

隨後羅煞親自前去挑選衣裳,便從一件件姹紫嫣紅的裙子之間,挑出了一件看起來格外清淡的淡綠色衣裙,因為最近臥病消瘦不少,穿在身上略顯寬大了些,卻也絲毫不影響那骨子裏透出來的股清新脫俗的味道,看得煙雲樺溪嘖嘖驚歎。

春日裏,禦花園的景致最好。禦花園的不少花都已經開了,名花迎風吐香,佳木欣欣向榮。奇麗幽美,猶在畫中,破惹人喜愛。

而杏雪殿離著不遠的是太液池。太液池邊一線涼風帶著鬱鬱清清的水氣,令人精神一振。水池碧波如頃,池中所植千葉白蓮,花開如銀盞玉碗,朵朵輕漾水麵,隨波起伏,蓮葉片片鋪陳池上,密密匝匝,將碧水琉璃劃成千絲百網的裂痕。遠遠隻見舟泊於碧湖深處,水天一色,波光斂灩,舟樓閣雲起,直如仙人浮槎一般。沿岸垂楊碧柳盈盈匝地,枝枝葉葉舒展了鮮嫩的一點鵝黃翠綠。

千條萬條綠玉絲絛隨風若舞姬的瑤裙輕擺翩遷,新柳鮮花,池畔吹拂過的一帶涼風都染清新爽心的水氣和花香,令人心神蕩漾,如置身朝露晨曦之間。天色明澈如一潭靜水,日色若明輝燦爛的金子,漫天飛舞著輕盈潔白的柳絮,隨風輕揚複落。

煙雲和樺溪見了如此美景覺得羅煞應該會喜歡,連忙趕工在樹上紮了一架秋千。樺溪心思靈動,特意在秋千上引了紫藤和杜若纏繞,開紫色細小的香花,枝葉柔軟,香氣宜遠。隨風蕩起的時候,香風細細,如在雲端。

恰巧今日的天氣極好,天色明澈如一潭靜水,日色若明輝燦爛的金子,漫天飛舞著輕盈潔白的柳絮,隨風輕揚複落。

羅煞獨自坐在秋千上,一腳一腳地輕踢著那落雨柔密芳草之上的片片落花。煙雲和樺溪陪在羅煞身邊,和她說著笑話。

薰暖的和風輕輕吹過,像一隻手緩緩的攪動了身側那一樹繁密的杏花,輕薄如綃的花瓣點點飄落到羅煞身上。

羅煞不由得抬頭去看那花,花朵長得很是簇擁,擠擠挨挨的半天的粉色,密密匝匝隻看得見一星碧藍的天色。

“杏花疏影裏,吹笛到天明。”羅煞輕輕地吟誦著,仿佛前人是這麼寫的。羅煞此時突然來了興致,轉過頭吩咐樺溪說道:“去拿我的琴來吧。”

羅煞坐在秋千上靜靜等著,忽然身邊突然出現的一道陰影,嚇得羅煞直接從秋千上蹦了下來。偏頭望去,卻看見一個年輕男子站在她身邊,一身海水藍常服,頭戴白玉簪冠,長身玉立,豐神朗朗,麵目極是清俊。

見那人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羅煞在心裏問候了他全家,但還是屈膝福了一福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聽羅煞的話,那人不由得失聲笑了笑:“你不認識……我?”

“我久居深宮,又怎麼會認識你?”聽那人的話羅煞直接火了,你算老幾啊,憑什麼就要認識你!

那人略頓了頓,問:“你是娘娘?”

煙雲一看狀態不妙,立即將羅煞護在身後,厲聲說道:“大膽!這是昭蒂公主!”

“昭蒂公主?”那人略微想了想:“那位祈雪過後就一直抱病的公主?”

羅煞深覺不對,心中疑雲大起:“內宮之事,你如何知曉?閣下究竟是誰,若再不說,本公主就要叫侍衛了。”

“前些日子剛巧見過皇上和晉王殿下,皇上詢問一句,我恰巧聽見的。至於我是誰,我是漠北大將軍藍景浩之子藍齊洛。”

漠北大將軍藍景浩之子。

這句話深深震撼了羅煞,之前剛剛接觸過漠北大將軍藍景浩之女藍靈依,如今更是認識了漠北大將軍藍景浩之子,她是和藍家有緣麼?

“昭蒂參見藍公子,藍公子有禮。”羅煞整理了一下心態,衝著藍齊洛福了福身。

這個時候樺溪回來了,樺溪腿腳倒是麻利,回來都沒用了一盞茶的工夫,卻沒想到正看見羅煞與一名男子對峙。他第一直覺是羅煞挨欺負了,剛想衝上去卻被煙雲攔下來。

羅煞見樺溪回來,連忙開口說道:“還不快見過藍公子。”

樺溪一愣,連忙行禮:“奴才參見藍公子。”

藍齊洛“嗯”了一聲,將目光再次投到羅煞身上。

樺溪抹了抹頭上根本就存在的冷汗,將手中的古琴交到羅煞手中,然後就低垂著頭,默默地站在羅煞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