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貴子弟(3 / 3)

藍衣人亮眸瞟了瞟一旁與十皇子糾纏不休的十一皇子,不悅地冷哼一聲,“他是肥狗你是瘦狗,怎麼能一樣?”

皇甫瑾顯然口才不敵麵前耍橫的藍衣人,憋了憋,道出一句:“你才是狗,逮誰咬誰的大藍狗!”

“啪!”地一聲脆響,藍衣人怒氣衝衝地一拍桌案,震落桌案上紫毫兩三隻,宣紙四五張。

“咬你,你也配?我撓你還差不多!”

藍衣人說著便擄袖子上前,照準皇甫瑾精秀的一張臉便撓了上去。他十指尖尖,虎虎生風地一撲,皇甫瑾變了臉色,動作迅捷地往後一撤。

一張桌案橫在藍衣人身前,他張牙舞爪隻差一點便要夠到皇甫瑾細嫩的麵皮,急得直咬牙。皇甫瑾後撤地猛了,後背“砰!”地撞上後排的桌案,隻聽“呀”地一聲,硯台翻倒,墨汁濺出,身後桌案汙了大半。

當朝首輔許之詹之孫許彥本來正興致勃勃地吟詩,忽地被殃及了池魚,不僅一張桌子上滿是墨汁,就連身上也濺了許多黑點,登時便不幹了,大手往桌案濃墨上一按,不敢去拍前麵的皇甫瑾,揚起胳膊便要往藍衣人肩上拍去。

奈何中間隔了兩張桌子一位太子,夠不著。

於是便甩手大罵:“藍小子,你撓什麼撓?撓得小爺一身黑點!你給我過來,爺賞你巴掌吃!”

藍衣人正準備繞桌子去撓皇甫瑾,一聽許彥的叫罵,登時炮口轉移,抓起皇甫瑾桌案上的硯台便朝許彥砸去。

硯台是砸出去了,硯台裏的墨汁卻潑了出來,極為精準地潑了自己一臉。

藍衣人“哎喲!”一聲,手上失了準頭,硯台跑偏,照準一位池魚的後腦勺便飛了過去。

池魚後腦中招,疼得眼淚上湧,奈何他隻是禮部尚書之子,這滿堂的簪纓二世祖個個背景赫赫,無論是太子還是首輔之孫抑或是身份不明卻明顯尊貴的藍衣人,他都不敢得罪。所以沒有拍案而起,隻是自個兒疼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長袖一揩手一甩,一串晶瑩鼻涕激射而飛,“啪”地著陸在十一皇子的腦門上。

十一皇子正扯著十皇子的領子不依不饒,忽地眼前一花腦門一涼,征了征伸手一摸,頓時氣得魂與魄齊飛汗與淚齊下,一把便掀了桌子。

“哪條不長眼的死狗甩我一臉鼻涕?!”

桌案翻倒,轟然一聲巨響,整座文淵閣靜了靜。

十皇子冷然哼笑,“賞你你就吃了吧,吃鼻涕又不會長肉。”

藍衣人一臉墨汁睜不開眼,不管十一皇子的叫囂,一頭撞在皇甫瑾懷中,蹭臉。

皇甫瑾本來訝然看著十一皇子腦門上的晶瑩,不妨被藍衣人偷襲個正著,嫌惡地抬手就要把懷中的腦袋拍飛。

刑部尚書之子嚇得不敢妄動,乖乖巧巧地坐在自己座位上,垂淚。

清晨爽朗的風從敞闊的軒窗吹入,吹不走文淵閣一室的硝煙彌漫。

於是,戰爭繼續。

十一皇子得不到回應,一腳踢翻身旁一張桌子,紅了眼大吼:“到底哪條狗?”

桌子翻倒砸上十皇子的腳,十皇子連連抽氣,十指捏得咯咯響,奈何腳疼不便躍身撲過去揍人,隻咬牙哼道:“十一狗!”

皇甫瑾一巴掌拍上懷中人的腦袋,藍衣人疼得眼一濕,張嘴便咬上了麵前的肉。

皇甫瑾“哇哇”大叫,使勁掐著藍衣人的脖子,大吼:“瘋狗快鬆口!”

許彥眼風一掃看見暗自垂淚的禮部尚書之子,訝然問道:“李為清,你哭什麼?”

十一皇子如刀的眸光霍然揮過來,李為清緊張地立馬屏住呼吸不敢再哭,萬鈞壓力之下,“啪”地擠出一個鼻涕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