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樂兒也根本憋不住,天天纏著辰太子講前線的故事。
她能一口氣聽三五遍毫不厭煩。
就在京城滿地歡樂繁華,宮裏宮外氣氛高漲時。
唯有一人,恨不得日日以淚洗麵,哭得肝腸寸斷。
此人是誰?答曰:珍太妃。
雖然五爺並不是她最疼愛的兒子。
但那畢竟是她懷胎十月,一朝分娩生下來的親生兒子。
辛辛苦苦養到二十多歲,媳婦孫子都有了。
如今叫她白發人送黑發人,她能接受才有鬼。
叫人把小孫子接到自己身邊後。
她天天茶不思飯不想,以淚洗麵,請醫問藥折折騰地人仰馬翻。
其實對於珍太妃。
趙君堯和夏如卿還是挺理解的,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滋味兒不好受。
再說,五爺畢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所以即便五爺並不是為國捐軀,而是被自己老婆捅死的。
趙君堯還是力排眾議,為他追封了親王爵。
還將其葬入親王之位才有資格享用的親王陵。
如此這般,已經是很高的榮耀了。
但珍太妃並不滿足。
依舊抱著小孫子天天在宮裏哭個死去活來。
今兒個暈倒。
明兒個心痛。
後兒個腦仁兒疼。
請醫問藥,沸沸揚揚,直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搞的好像皇室多虧待了她們祖孫似的。
趙君堯十分無奈,這種女人,潑皮耍賴起來還真是沒轍。
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其實也不是不知所措。
隻是和自己老爹的小老婆撕逼,太丟臉了他不屑去撕。
夏如卿了解形勢後便自告奮勇。
“皇上,要不……我去試試?”
趙君堯驚訝。
“你?”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有些懷疑。
“你行嗎?”
夏如卿拍拍胸脯。
“找出症結才能解決問題!”
“我雖不能解決問題,但替皇上找出症結還是行的吧!”
看看她到底想要什麼,也好解決不是?!
趙君堯想想也是,就點頭同意了。
翌日一早。
夏如卿穿衣打扮好之後,便帶人去了寧和宮。
一踏進門。
夏如卿就聽聞珍太妃的哭聲。
遠遠聽去,她一邊哭一邊罵。
似乎是在罵自己,又似乎是在罵海楓,又或者是……她在罵皇上?!
身旁的宮人想進去通報,被夏如卿抬手製止。
“不許去!”
那些宮人便立在那不敢動彈。
夏如卿整理衣袍,帶人緩緩的信步走了過去。
珍太妃的罵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瘋狂。
“該死的賤人!”
“居然殺了我兒!我要你償命!”
“該死的昏君,我兒沒有去過戰場,你居然派我兒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紮紮紮!紮死你!”
“該死的皇後,狐狸精轉世,迷惑皇上勾人心魄,死!紮死你!”
“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她麵目猙獰,手裏拿著什麼東西,似乎在瘋狂地紮針。
窗外一束束陽光從背後打在她的臉上,顯得整個人瘋狂而猙獰。
“你在做什麼?”
清亮而有力的聲音透過渾濁的空氣穿透進來。
屋裏每個角落都能聽到。
珍太妃聽見聲音猛地抬頭。
“皇後!你……”
她瞳孔猛地收縮,手裏手忙腳亂在拿毯子收拾遮蓋什麼東西。
整張表情十分恐怖,身體也在劇烈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