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居然一大早就送賞賜。
實在難得!
太後的賞賜到了後,皇後那邊,也派人送來了賞賜。
人不到,賞賜不能少。
後邊的貴妃也不敢耽擱。
其餘的人,也都踩著點兒送了賀禮過去。
約莫著時間差不多,大家穿衣打扮一番過去昭祥閣飲宴。
趁著天氣好,程嬪把剛滿月的小皇子抱出來讓大家瞧。
夏如卿離得不算遠,看得清楚。
隻見繈褓裏的小嬰兒瘦瘦的,小小的,臉能有小半個巴掌那麼大,看著都體弱。
到底是早產啊。
她別開了臉不忍再看。
低著頭抿了口茶,心裏幽幽歎。
‘程嬪也是個人物!這樣的事都能忍!’
‘要是自己,估計會親手殺了杜氏吧!’
‘早產的孩子,要調養多久,才能和正常的孩子一樣啊!’
‘明明,還有一個月就……’
算了算了,夏如卿甩了甩頭,沒再想那麼多。
後宮裏苦命人這麼多,她同情得過來麼。
當初自己也苦過,誰又來同情過自己!
夏如卿撿了一顆葡萄放進嘴裏,神色緩和了許多。
大家說說笑笑,撿著吉利話往外說。
程嬪高高興興地道謝。
宴會上的氣氛倒也分外融洽。
沒有戲班子,沒有說書的,什麼都沒有。
天兒又熱,大中午的,大家撤了宴席,喝了點兒茶就散了。
……
回了清雅居。
夏如卿又看見小包子在外邊兒亂跑,她就十分頭疼。
“兒子,你還嫌自己不夠黑嗎?”
小包子正貪玩,不喜歡娘親管著,就嘻嘻一笑。
“黃豆太頑皮了,兒子去……抓它!”
夏如卿點了點兒子的額頭。
“去,洗洗澡,該睡覺了!”
兒子頑皮卻也聽話。
他愛玩水,一聽說洗澡,扭著黑黝黝的小身板兒就去叫黃嬤嬤去了。
一邊走一邊喊。
“嬤嬤……洗澡了!”
“嬤嬤!”
黃嬤嬤從廂房快步走出來。
“小祖宗別喊了,這不就來了!”
小包子就笑:“我不是祖宗!”
說著就撲到黃嬤嬤懷裏。
黃嬤嬤十分嫌棄懷裏這個小娃娃,輕拍著他的屁股嗔道。
“我的小主子,您怎麼越來越黑了!”
小包子看了看自己身上,得意一笑。
“父皇說,這才是男子漢的樣子!”
“父皇還說,等我長大,要親自教我騎馬!”
黑黢黢的小娃娃,萌萌噠的小奶音,傲嬌嬌的小模樣,簡直要把人萌化。
夏如卿歪在炕上,搖著團扇,心裏很是後悔。
“兒子,都怨你娘我,不該把你曬那麼黑!”
太黑了,她這做娘的,都無法直視了好麼?
黃嬤嬤一邊兒嫌棄,一邊笑,眼裏實打實的疼愛,恨不得溢出來。
……
日子一天天過。
後宮裏沒什麼事兒。
朝堂上,事情卻一波又一波,像是攢到了一起來似的。
今年是嘉元六年,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又要舉行。
多少寒門子弟,這會兒怕已經在上京的路上。
江南的河水一而再再而三的決堤,好些地方,眼看著要收的莊稼,被洪水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