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兩刻鍾後。
皇上帶著幾個小太監,騎著馬從皇宮角門兒微服出宮的事兒,也絲毫沒人知道。
到了宮外。
先找地方,把衣服換了過來。
趙君堯這才又帶著她,騎著一匹馬,走在大街上。
如果不換衣服,一個男人懷裏摟著一個小太監。
那畫麵太可怕了,估計不等過夜,京城就會傳得沸沸揚揚。
……
大街上人來人往。
趙君堯一身白衣,頭戴玉冠,清水月光映在他俊美的臉上。
像一個剛從月亮裏下來的英武神君。
月白色的鬥篷,像一對雄鷹的翅膀,在凜凜寒風中展開,迎著風,四處飛揚。
夏如卿一身鵝黃色的羅裙,頭上簡單地挽了一個發髻,隻戴了一對兒梨黃色的水晶簪子。
馬蹄飛起。
她簪子上的水晶碰撞,發出一串串細碎的脆音。
在百姓眼裏。
這不過是哪位將軍,帶著愛妾出來逛街而已,不足為奇。
京城的武將多,喜歡帶著愛妾出來逛的也多。
而讀書的人家,是斷斷做不出來這樣的事的。
不說誰高誰低,隻是觀念不同而已。
就像秀才和兵,誰也看不上誰,一個道理。
說來說去,總之就是,他倆現在不那麼吸人眼球了。
這是好事。
夏如卿鬆了口氣。
景泰酒樓今晚的生意格外的好。
一層的大廳已經爆滿。
二層的小包房也人滿為患。
隻有三層往上,客人才漸漸少了。
到了第四層,基本就沒人了,老百姓吃不起不是?
“爺……”
上到第四層的時候,夏如卿累得腿都有點兒軟。
趙君堯拉著她的手,捏了捏。
“別怕!爺帶你來見人的!”
一句話,夏如卿登時充滿了力量。
見誰的,她太明白了。
心髒忽然撲通通開始跳起來,心慌得厲害。
夏如卿有些詫異,穿來這麼久了,還有悸動嗎?
她用另一隻手捂住胸口,捫心問。
你也是想見你弟弟的對不對?
你放心,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他的,放心吧!
心裏的悸動依舊半分不減。
夏如卿心頭微微苦澀,自嘲一笑。
‘這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啊,哪能說不激動就不激動?’
地方到了,麵前是一道門。
趙君堯走在前邊兒,拉著她,緩緩開門。
視野漸漸打開,門裏,坐著一個玉色長袍的清瘦少年。
見人進來,他立刻起身。
“草民參見皇上,參見嫻嬪娘娘!”
說著,就抱著拳彎腰,深深作揖。
文人,讀書人,無罪不必行跪禮,這也是不成文的規矩。
當然,朝堂上那些言官除外。
那些老頭兒為達目的幾乎可以不擇手段,不但會跪,還會滾。
“起來吧,這是外麵,不必多禮!”
那少年趕緊回禮。
“多謝皇上!”
說著就直起了身體。
他抬頭,一眼就看見了大姐。
少年愣了片刻後,就笑了,他很開心。
果然和大嫂說的差不多,大姐胖了,漂亮了,比以前有氣質了,眼睛水潤有神了。
總之就是,哪哪兒都比以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