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是一身櫻花粉的俏麗宮裝,顏色和雪景很配,看著格外的鮮豔。
趙君堯是一身兒黑金色繡著五爪金龍的虎皮大氅,裏邊兒是米黃色的常服。
頭上扣著白玉冠,風度翩翩,英姿颯爽,舉手投足盡顯帝王霸氣。
二人腳踩著一樣的鹿皮靴。
立在梅花亭的雪地上,燒爐煮茶,鋪紙作畫。
李盛安和小喜子他們帶著人,遠遠兒的在一邊兒伺候著。
隔著重重疊疊的梅花枝看著亭子裏的兩個人。
李盛安忍不住感歎。
“真配!”
小喜子也難掩驚訝。
“像是畫兒裏走出來的一樣!”這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麼!
不過後麵這句話,小喜子可不敢說。
一個嬪娘娘,再是主子,那也是個妾。
妾是什麼,是側室!
不是正頭夫妻!
能和皇上稱作一對兒的,隻有皇後一人!
唉這個事,誰也沒辦法啊!
幹脆不說!
……
這邊兒倆人畫畫兒正開心呢。
那邊兒後宮裏,已經接到了消息。
皇後正在照顧三公主。
下雪了,三公主有些著涼。
太醫來了一回,開了些藥,說不礙事,她這才放了心。
接到消息的時候,三公主剛剛睡著。
皇後疲憊地躺在軟榻上,閉著眼,聽玉蘭講著皇上和嫻嬪在禦花園裏的事!
皇後諷刺一笑。
“這算什麼!不必說了!”
然後就不管了。
玉蘭有些詫異,但終究沒再說什麼。
皇後眯著眼,心裏冷笑:
畫畫算什麼,當年施貴妃寵冠六宮,比嫻嬪風光多了,如今不是照樣人走茶涼?
可見寵愛就是虛的,她也犯不上吃醋。
嫻嬪是皇上的心頭肉,也是她的心頭刺。
當哪一天,心頭肉不再是心頭肉了,這根心頭刺也就能拔了。
現在麼,還不是時候。
今年的生辰宴,皇上一個甜棗一個巴掌交替著給,這何嚐不是警告。
現在,嫻嬪就是上了天,自己也不能動!
所以,還是不聽吧,心裏舒服點兒。
皇後這裏就當沒聽見。
可是,施貴妃和寧妃那裏,都要氣死了。
寧妃死忠皇後,又怎麼會不知道皇後娘娘討厭嫻嬪。
她自己也討厭,隻可惜,什麼辦法都沒,隻能氣得幹瞪眼。
施貴妃也氣得不輕。
隻是,貴妃已經不再是當年的貴人。
夏氏,也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夏氏。
她再也不能衝過去,想叫她罰跪就罰跪,想叫她站著就站著了。
一切,都和從前不一樣了。
唉!又能怪誰!
總而言之,後宮裏生氣,妃嬪們頂多也就敢暗地裏罵一罵。
明麵上,誰都不敢惹。
都快過年了,尋那個晦氣幹啥啊,萬一再惹了皇上,再被禁足可怎麼好!
所以,妃嬪們都不敢作聲。
貴妃,寧妃,嬪主子們,甚至施婕妤,都沒有動作。
大家都安安靜靜的。
然而……
底下的貴人們,可就安靜不下來了。
嫻嬪娘娘得寵,她們管不著。
她們在沸騰另一件事:程貴人有孕。
人總是喜歡嫉妒自己身邊的人。
所以,程貴人有孕,對貴人們的打擊還是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