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保護得很好。
所有的議論,惡毒,流言蜚語,都傷害不到她。
五月的天已經很熱了。
她連門都懶得出,就在宮裏陪著小包子,看看小人書,念念故事。
閑暇時自己寫寫字,或跟著紫月她們學學做針線。
日子安安靜靜,無憂無慮。
夏如卿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卷入了那樣的惡毒言論中去。
當然,趙君堯也不會告訴她。
然而,另一個女子,她就沒這麼幸運了。
倪漫雪。
她已經把自己悶在屋子裏,關了數日。
不說話,也不哭,就抱著一塊玉佩,一直看,一直摸。
吃飯的時候看著,睡覺的時候捧著,誰勸都不行。
倪夫人也哭得眼睛紅紅,卻還得強撐著過來勸。
“漫雪,人死不能複生,你又何必把自己的身子折騰壞?!”
“隻能說,我們兩家到底無緣!”
倪漫雪聞言,忽然轉身目光堅定。
“娘,他沒死!”
“我知道,他一定沒有死!”
“不是說了,連屍體也沒找到嗎?”
屍體都沒有,隻是失蹤而已,怎麼能叫死呢!
倪夫人又哭了,摟著女兒哭得差點兒岔氣。
“女兒,你別傻了,你醒醒,你可別嚇為娘啊!”
倪漫雪看了看倪夫人,又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就一臉疑惑。
“娘,我一直很清醒啊!”
“除非現在讓我看見他的屍體,我才相信他死了!”
“不然,誰說我都不信!”
說完,繼續看著手裏的玉佩。
那是他臨走前給她寫信的時候,附在信封裏的。
他身上也有一個,自己也有一隻,合在一起,正是一對戲水鴛鴦。
那是她第一次收到他的信。
閨中女兒家,收到男人的信,即便是未來夫君,她也害羞得不行。
臉紅了又紅,足足隔了兩天才敢拆開信封看。
那封信,現在還在她枕頭底下壓著呢。
誰都不知道,這是她們兩個的秘密。
想到這個,她的臉蛋又紅了。
“夏廷風,我……”
“我會一直等你回來,我知道你沒死!”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一個男人,一見鍾情到一塌糊塗,反正,她願意。
倪夫人見勸不動她,索性就不再勸。
每日裏就親自守著女兒。
一來是怕她想不開做傻事。
二來也是親自盯著,不許人告訴她外邊兒的那些惡毒話,也不許人在她麵前胡亂議論。
就這樣,堅持了好幾天。
眼看著,五月就要過去,就要進六月了,外邊兒的流言蜚語依舊沒有過去,反而愈演愈烈。
倪夫人從心底裏感到絕望。
這日,她跪在小佛堂裏,淚流滿麵地求神拜佛。
正打算,許個什麼願,祈求佛祖保佑一下什麼的。
誰知,願還沒許完,就有小丫鬟來報。
“不好了夫人,小姐不見了!”
倪夫人一下愣住,當即就慌了。
“你說什麼?”
顧不得問也顧不得想許多,倪夫人提著裙子慌慌張張跑了出去。
“漫雪……”
“漫雪!”
打開閨房的門一看,裏邊兒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