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卿沒在意,以為皇上隻是遇到什麼糟心事兒了。
後來又有幾回,趙君堯依舊黑臉過來了。
夏如卿嚇得戰戰兢兢,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後來,她終於憋不住了,就小心翼翼地問。
“皇上,您究竟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啊!”
整天黑著臉,怪嚇人的,她小心髒要受不住了!!
趙君堯疑惑地看著她,聲音盡量緩和。
“你……看出來了?”
夏如卿哭笑不得:
“皇上,您的臉都快冷成冰塊兒了,這大熱的天兒,臣妾都覺得冷呢!”
快五月的天,是挺熱的了。
趙君堯緩了緩神色,輕咳兩聲,用盡量溫柔的語氣道。
“沒什麼,朝中的事!”
夏如卿一聽就沒再多問。
用過晚膳洗洗漱漱就睡覺了。
趙君堯還是睡不著。
至於為啥?心裏憋著怒火呢。
次日朝堂上,年輕的帝王看了一篇折子後,終於發了飆。
“一群蠢貨!”
文武百官趕緊跪下來。
“皇上息怒!”
趙君堯沒有像平時一樣叫他們平身,而是目光犀利地一一掃了過去!
“息怒?!朕如何息怒!”
“罷了!這一回朕親自去!”
原來,一個月前,離京城百裏之外的運河水路突然出現劫匪。
不但打劫南來北往運貨的船隻,還頻頻鬧出人命。
天子腳下,豈能坐視不管!
趙君堯第一時間派人剿匪。
但劫匪實在狡猾,躲在運河兩岸的深山裏,神出鬼沒。
那一帶地勢起伏不定,繁密的叢林像一道天然的屏障。
把那幫劫匪的蹤跡掩蓋的嚴嚴實實。
肖總兵從威虎營裏挑了好幾個將領帶兵前去剿匪。
可誰知這都一個月了。
去一回受傷一個,再去一回又受傷一個。
一連好幾個人受傷回來,連帶著威虎營的士兵也折損了好幾十個。
最後還是讓那幫劫匪跑了,也難怪皇上這麼生氣!
“皇上!”
肖總兵上前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微臣願意領兵前去,請皇上準許!”
趙君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笑。
“你?”
“上回你從馬上摔下來,摔斷了腿,好了嗎?”
肖總兵身形一滯,
剛剛去掉石膏的受傷部位還在隱隱作痛。
可,他還是咬了咬牙點頭。
“回皇上,好了!”
趙君堯冷笑:
“好了也不行,這回可不能騎馬,要翻山越嶺,你要是去了,八成會拖了後腿!”
說完,趙君堯起身緩緩走上前。
“這一回朕要親自前去,誰都不必多說!”
前前後後聽了這麼久。
大腦早就暈暈乎乎的言官們,被這一句話點醒。
眾人如同醍醐灌頂,腦中不約而同地出現了四個大字。
‘禦駕親征!’
“什麼?皇上您要禦駕親征?”
施太師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作為天下文官之首的一品太師,雖然他野心是挺大的。
但也沒大到,要眼睜睜看著皇上去送死啊。
說到底,沒有小皇帝撐著,他也沒有今天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