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七弟受的苦,他都知道。
就因為他母親是個宮女,這麼些年他受了多少白眼兒,多少暗算,多少陷害。
若不是他明裏暗裏幫襯著,這孩子,活不到現在。
“皇兄,為什麼,就憑他們的母妃地位高,就可以隨意罵人!”
“他們罵我也就罷了,何苦侮辱我的母親,她一個死人能有什麼錯!”
趙君晏說完就哽咽了,眼眸赤紅,心如刀絞。
眼框裏的淚一直在打轉,片刻後又被他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皇兄說過,他是男子漢,他不能哭!’
趙君堯看著趙君晏,心裏也很疼。
他母親沒錯,可他一個孩子又能有什麼錯!
他歎了口氣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腦袋。
“好了,皇兄已經幫你懲治過他們了!”
“沒事兒的話,先回去吧!”
“好好休息,早點兒睡!”
“睡醒一切都會好起來!”
趙君晏抬頭看著皇兄,眼裏的憤怒和怨恨漸漸散去,片刻後,他點了點頭。
“是!”
隨後抱拳行了一禮,就離開了。
趙君堯立在門邊,看著他漸行漸遠落寞的背影,沉默了良久。
……
次日。
剛過寅時,天就微微亮了,東方現出魚肚白。
習武台上,各處已經準備就緒,戰鼓咚咚咚有如雷鳴。
台下,禮部和兵部負責將考生分成十人小組,列隊整整齊齊,站在台下不遠處。
遠處的看台四周立著一排排禦林軍。
夏廷風領頭,將看台護了個嚴嚴實實。
底下的考生裏都是會武之人。
如果有不知底細的人混進來刺殺官員,甚至謀害皇帝,那就不好了。
所以看台,需要派禦林軍重兵把守。
至於評判官,則由兵部的幾位經驗嫻熟的老將軍擔任!
除了評判台,看台,考生列隊,和禦林軍防守。
其餘的地方,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隨意走動。
整個習武場,雖然人山人海,但軍規軍紀嚴明,鐵令如山,全部規規整整,無人敢亂來。
武科考馬上開始。
戰鼓的雷鳴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
有些膽小的已經被嚇到了,這部分人就包括……皇室的五爺和六爺。
倆人昨晚惹事,被皇兄強行薅來參加比試。
為了能不來,昨晚什麼招數都試過了,裝病,拉肚子,裝受傷,跪地哭求,可是,都沒用!
趙君堯直接發話:不來也行,直接去軍營前線曆練曆練也不錯。
倆人就直接嚇尿了,那還是來吧。
在這兒比試頂多被打一頓,不會死人,去軍營裏,那可是會死人的!
相比之下,那還是來比試比較劃算。
可眼下,戰鼓一鳴,他們還是害怕啊!
倆人縮成一團,站在隊伍的最末尾,瑟瑟發抖。
“五……五哥你怕嗎?”六爺哆嗦著問。
五爺戰戰兢兢回頭。
“你這不是廢話嘛!”
“昨晚我都說了不要惹他,你偏不聽!”
六爺撇了撇嘴,很是不服,眼裏現出一絲惡毒,無賴道。
“母妃說了他就是個賤種,我就是實話實說而已!”
“什麼七弟,誰愛認誰認,我是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