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老了,不中用了,走幾步就累得慌!”太後拉著皇帝的手,笑得一臉慈愛。
另一邊的皇後卻有些尷尬,一上午,就對著太後的後腦勺了。
皇後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施貴妃卻搶先道。
“母後說笑呢,您看上去也不過三十多歲,年輕著呢!”
趙君堯也笑道:“貴妃說的沒錯,母後您年輕著呢!”
太後聽了就嗬嗬直笑,看向施貴妃:“你這張嘴今個是八成是抹了蜜,這麼會說話!”
“你們兩個啊,就會哄哀家開心!”
太後不著痕跡地放開皇後的攙扶,轉過身拍了拍皇帝的肩膀。
“兒子怎麼敢!”趙君堯忙雙手扶著。
“母後,臣妾說的可都是真心話!”施貴妃半撒嬌半嗔。
“對了母後,聽說您那兒有幾壇子菊花酒,回頭臣妾想討些嚐嚐……”
“菊花酒?”趙君堯來了興致。
貴妃忙道:“是慶嬤嬤的手藝,好久沒喝了,不知道和小時候的味道一樣不一樣?!”
“的確好久沒喝了!”趙君堯點頭。
三人一邊說笑,一邊慢慢往上走,施貴妃早已經搶了皇後的位置,和皇上一起扶著太後。
而皇後則被丟在一邊,她也不敢搶道,隻得忍恨跟在後頭。
前頭時不時傳來的說笑聲,像是一把刀子,一刀刀割著她的心。
‘母後’這個詞是她施貴妃叫的嗎?一口一個母後,真當自己是正室呢!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皇後垂下眼眸,隱去眸子裏寒冰冷意。
她空手撫了撫自己的肚子,眼裏透著渴望,孩子,若是能有個孩子,一切都會不一樣。
“娘娘?走吧”惠嬪上前攙扶。
“娘娘您別放在心上,她就是尾巴翹到天上,也不過是和我們一樣!”都是妾室罷了,寧妃也趕忙上前巴結道。
寧妃和惠嬪攙著皇後往前走。
這二人是皇後一派的,在東宮的時候,沒少受施貴妃的欺辱。
如今,寧妃生了大公主,惠嬪生了二公主,皇上膝下隻有這兩位公主。
所以對二人也挺看重,時不時還專門去看看公主。
公主們的婚事向來是皇後掌管,所以寧妃和惠嬪也卯足了勁兒往中宮靠攏。
“你們二人有心了!”皇後有些疲憊,強笑道。
“咱們快走吧!”
“是!”二人扶著皇後往前趕。
太後上了年紀,眾人走走停停,足足一個時辰才登頂,每個人佩著茱萸,眾人賞著景說笑。
“皇上,那裏是東秉閣上書房吧,小時候我們一起讀書,趙鈞其那家夥總愛欺負我,我又愛哭鼻子,每次都是皇上護著我!”
施貴妃指著一處地方歡快地回憶,連稱呼都忘了一半。
頭上佩戴的赤金紅寶石步搖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丹鳳眼裏滿是孩童般的興奮。
趙君堯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走了兩步,負手抬首望向遠方。
趙鈞其是九叔燕王的嫡子,他的堂弟,小時候,他們經常在一處讀書,如今他們早已去了封地,相隔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