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玄王苦笑道:“韓小哥的心情老夫明白,隻是舒玉在上次離家出走之前,從未離開過煙嵐太遠,說起來,就是嬌生慣養,從未離開過家門,她在這樣一種情況下離家而走,就算是老夫想破了腦袋,也不知她會前往何處。”
韓秋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抱拳道:“既然如此,晚輩這便告辭了,尋訪兩位師兄的同時,也順便尋訪一下,看能不能將舒玉尋回。不過玄王前輩,請恕晚輩說句題外話,若是舒玉實在不喜這門親事,還是不要為難她了。那個無心公子晚輩也曾經見過,相貌醜陋,少了半隻鼻子不說,而且為人品行敗壞,實非舒玉良配。”
頓了頓,韓秋又似笑非笑地說道:“而且玄王前輩還不知道吧,那個無心公子此時已經有了二十八房姨太太,你就這麼放心舒玉嫁過去?言盡於此,還請玄王前輩多多斟酌,晚輩告辭。”
說完,韓秋扭身便要往外走,莫雪也站了起來,眼神看向了那個須發皆白的老和尚苦禪。
“韓公子且慢行一步!”苦禪老和尚突然開口。
韓秋微微一愣,收住腳步,扭頭打量了一下這位老和尚,淡淡地說道:“不知這位前輩喚住在下有何指教?”
苦禪和尚慈顏帶笑,笑眯眯地說道:“韓公子,不知你身旁這位莫雪姑娘因何同你走在了一處?”
“哼!”韓秋冷笑一聲,知道這是管閑事的,口氣便冷了下來,說道:“前輩,這是本公子的事情,不勞您老操心!”
“韓公子此言差矣,老衲同這位莫雪姑娘的師尊秋痕宗主有段香火之情,她的愛徒不在他身邊,不在宗門之內,卻在一個陌生男子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老衲看著怪異,怎麼也得問個緣由,否則萬一有什麼不妥之處,將來見了秋痕宗主,老衲豈不是無顏以對?”
韓秋雙眼微眯,知道要有麻煩了。方才若不是莫雪傳出了信號、背著自己給這老和尚使了眼色,就是這老和尚真的同莫雪的師尊有交情,反正不會善了。
不過韓秋也不會怕他,便淡淡地說道:“老和尚,你想問個什麼樣的緣由?”
苦禪和尚笑道:“老衲就想知道,為何莫雪會同你在一起?”
“這個麼,倒是簡單,告訴你也無不可。”韓秋老神在在地看著苦禪和尚,道:“幾個月前,莫雪在外遊曆時遇到了仇家追殺,深陷重圍,眼看性命不保。本公子恰好趕到,救了莫雪一命,於是莫雪為報大恩以身相許,從此便跟在了本公子身側,這麼說,老和尚可滿意了?”
苦禪微微一愣,卻是沒有想到韓秋會給出這麼一個“緣由”,他是一位道德高深之士,在六大域武修界來說,那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物,說話從不打誑語,因此他也以為韓秋不打誑語,還真把韓秋的話當真了,但隨即他便看到了韓秋眼中的促狹之意時,才明白過來被韓秋給涮了。
“韓公子,以老衲看來,這位莫雪姑娘是受了你的脅迫,這才被逼著跟隨與你,老衲需要問問這位莫雪姑娘,然後才能做個決斷,你看如何?”
韓秋懶散而又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問吧,問吧,最好快些,本公子還要急著趕路呢。”
於是苦禪看向了莫雪:“莫雪姑娘,老衲與你師尊秋痕宗主也算是有些香火之情,若是你有什麼難處,當著老衲的麵兒,但說無妨。”
莫雪臉色連變了數變,有些猶疑地看了看韓秋,又把頭低了下去,她那是在看懷中抱著的小白!
苦禪一看就知道這裏邊肯定別有內情,便扭頭對韓秋說道:“韓公子,看來你積威日久,莫雪當著你的麵兒,竟然連說話都不敢,老衲先將莫雪領到後堂,待問明了個中情由,再與韓公子做個了斷如何?”
韓秋不屑地打量了一下這個老和尚,說話還真是不溫不火,毫無煙火之氣,不愧是有道高僧啊,但韓秋卻不買賬,嘴角略帶嘲弄地說道:“老和尚,你腦袋是不是少了根弦?”
苦禪和尚一愣,問道:“韓公子,此言何意?”
“何意?”韓秋不耐煩地說道:“老和尚,要是你還有媳婦兒的話,本公子當著你的麵兒領到僻靜之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知幹些什麼,然後美其名曰‘問個緣由’,你作何感想?”
旁邊的莫雪臉上“騰”的一下就浮起了一片紅霞,忙將頭扭向了別處,苦禪卻絲毫不惱,淡淡笑道:“韓公子此言差矣,老衲這把年紀,就是做你祖父的祖父那也做得。在老衲眼中,是男是女實無二致,都是一副皮囊罷了,因此還請韓公子放寬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