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寒!”
白衣男子心膽俱裂,一雙眼中滿是恐怖與痛苦,這個同他並肩作戰的女子,與他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甚篤,但是由於兩家一直以來不和,明爭暗鬥,矛盾糾紛不斷,這麼多年下來,早已經結下了不小的仇怨,兩人都知道因為家族的原因,很難有機會在一起,但是卻彼此割舍不下,暗地裏仍然偷偷地來往,誰知道,這次兩人結伴外出來摩天嶺曆練,卻遇到了殺手伏殺。
兩人都是年青一代的好手,一般的武修也不放在兩人眼中,但是眼前這群殺手顯然都有極高的修為,而且人多勢眾,兩人浴血廝殺,各自帶傷,但卻是仍然難以逃脫。光死在兩人劍下的殺手便有二十多人,眼下兩人精疲力竭,油盡燈枯,白衣男子隻希望自己能拖住這些人一時半刻,讓若寒先走,誰知道這個一向看上去柔柔弱弱,從不違背家人意願的女子,此時卻突然變得執拗無比,不管他怎麼說,就是不肯自己一個人逃了!
眼下,在灰衣人必殺的一劍之下,卻要先自己而去了!白衣男子眼中,頓時被那道黑黝黝的劍光充滿,眼中全是不甘,悔恨,懊惱,絕望,心痛和對那灰衣人的怨恨!
“叮!”
正當一群人都以為那個叫若寒的女子必死無疑的時候,一聲清脆的金鐵交擊之聲傳出,灰衣老者手中的黑色怪劍脫手而飛,而灰衣老者則如同被一股狂猛的勁力正麵擊中,一個瘦長的身子倒翻出三丈多遠,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事出突然,一群殺手全部愣在了當場,就連那個白衣男子和若寒都有些傻眼,不過他們兩人性命垂危,反應快了不少。趁著那群殺手愣神的功夫,若寒顧不得查看救她的是誰,一把抓住白衣男子,縱身就跳出了包圍圈。
白衣男子悶哼一聲,雙腿站立不穩,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連帶得若寒也踉蹌了一步。
灰衣老者爬將起來,舉目四顧,不知何時,摩天嶺中起了大霧,也看不見暗中出手的是誰,便高聲喝道:“不知是哪位朋友在同老夫開玩笑,還請現身一見。”
那群殺手也遊目四顧,卻沒有發現人影。一個清冷的聲音自霧氣中傳來,語氣中帶著不屑:“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請本公子現身?趁著本公子沒改變主意之前,還是有多遠滾多遠吧!否則你一條老命怕是要交代在這裏。”
灰衣老者臉上現出驚疑不定之色,四下裏張望了陣子看不見人,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抬頭望去,就見霧氣翻湧,白茫茫的一片,明明聲音是從空中傳來,卻是看不見任何人!
白衣男子全身浴血,由於受傷太重,現在站都站不穩,連說話都說不出來了,方才劇鬥之下還感覺不出來,現在死裏逃生,一旦放鬆下來,全身如同刀割,痛得臉上的汗珠子劈裏啪啦直掉。若寒一邊攙著白衣男子,一邊向空中高聲喊道:“多謝前輩出手相助,這群殺手受人之命,收人錢財,不問青紅皂白,濫殺無辜,做下了無邊的殺孽,還望前輩出手斬了這群殺人不眨眼的畜生。”
那群殺手一個個的臉上變色,迅速聚攏到一處,小心謹慎地戒備著,生怕那位前輩聽從了若寒的話,直接對他們下殺手。
誰知虛空之中那個聲音卻冷冷地說道:“本公子做事,還輪不到你一個黃毛丫頭來指手畫腳,既然撿回了性命,還是多多珍惜的好,多說無益,快些走吧。”
若寒頓時一滯,說不出話來,人家天上隱身於霧氣中的那人,是他們兩人的救命恩人,自己應該跪拜叩謝對方的救命之恩才是,確實沒有資格要求對方為他們除去這群殺手。
灰衣老者突然冷笑道:“看來,朋友不光是一位修為高深的武修,還是一位小心謹慎,藏頭露尾的謹小慎微之人啊。不過老夫奉勸你一句,我們‘血殺’的事,可不是誰都能隨意插手的,托老夫前來辦事的那位,也不是等閑之輩,若是你一意孤行,非要插手管閑事的話,將來大禍臨頭之時,怕是沒地方後悔!”
韓秋突然笑了,一手摟著莫雪纖腰,另一隻手輕輕一拍小白,小白慢吞吞地落了下去。霧氣之中,一隻皮毛如雪的異獸馱著一男一女慢慢地現身在半空之中,男子長發披肩,白衣勝雪,背後背著一把重劍,女子同樣一襲白衣,豔若桃李,卻又冷若冰霜,冷冷地看著下方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