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明白,這就是武修到了一定層次,本身真力發生了質變而形成的一種古怪靈力,雖然名字也叫真力,但是卻比一般的武修真力強上了不少。
這人身後跟著一男一女,都是年輕人,估計應該是那位中年修為的子侄之輩,正在那中年修士身後好奇地打量著韓秋,想看一看剛才老實厚道地說出“沒聽說過”的人是何等的人物!
不管哪個世界,都是以實力說話的,這人實力簡直就是深不可測啊,竟然比那兩個所謂的歸元境高手喬書雲和皇甫匆匆還強了不知多少,沒有什麼厲害衝突的情況下,足以隻得韓秋以禮相待了。
打量了一下對方後,韓秋抱了抱拳,客客氣氣地說道:“不知這位前輩有何見教?”
長須中年人笑道:“見教不敢當,方才見到小兄弟出手,顯然不是這六大域中任何一家的路數,但卻偏偏勁力奇大,出手如電,威力不凡,讓人看了暗暗稱奇。而且看小兄弟周身骨肉晶瑩勻稱,肌理暗蘊寶光,顯然是修為已經有了火候,已經超凡入聖,但卻在你身上感受不到絲毫真力波動,委實讓人感覺到怪異,不知道小兄弟是這六大域哪一家的弟子,為何老夫從未見過?抑或……小兄弟原本不是這六大域中,而是域外之人?”
韓秋心下一凜,自己可不就是域外之人麼?不過卻不能對這位長須中年人說實話,便隨口說道:“晚輩不過就是鄉野村夫,不屬於六大域任何一家勢力,就算跟前輩說了,什麼‘三裏莊’‘八裏村’之類的名字,難道前輩還這能對這六大域了若指掌,一聽便知麼?”
“哈哈哈……”長須中年人哈哈一笑,道:“韓兄弟,我一見你便覺得投緣,不如你我就在此飲上幾杯如何?”
韓秋微微一愣,接著說道:“既然前輩相邀,晚輩萬萬沒有推辭的道理。”
他話音剛落,長須中年人身後的那個女子便笑道:“師尊,方才那一桌子都被你這位韓兄弟砸了個稀巴爛,若想要飲酒的話,可得讓店家重新弄一桌子才行。”
這女子看上去年紀也不大,明顯還帶著幾分頑皮之色,說話時,一雙妙目顧盼神飛,頗有神采,雖是對著長須中年人說話,眼睛卻是始終盯著韓秋,似乎對韓秋的好奇之色絲毫不減。韓秋被她這一句話說得臉上發熱,長須中年人卻不在乎地把手一揮,高聲道:“掌櫃的,再給我們弄一桌子上好的酒席,我要同新認識的韓兄弟把酒論道!”
方才大堂裏險些打翻了天,不過那掌櫃的甚是淡定,就似乎是司空見慣,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現在聽得長須中年人吩咐,立刻爽利地答應了一聲,開始準備。
“月前輩,這個韓秋來曆不明,突然出現在此處,不知道懷有什麼不軌的心思,方才這一通鬧騰,那名侍衛卻是不偏不斜地恰好砸進了月前輩單間之內,說不定就是故意引起月前輩注意,居心叵測啊,月前輩莫要被他騙了!”
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竟然是方才那個算破天言不改!他本就對韓秋產生了殺意,誰知這個身份尊貴的長須中年人卻不知哪根筋不對付,對他們這些世家子弟不假辭色,愛搭理不搭理,卻偏偏對這個韓秋青眼有加,頓時讓他妒火中燒,一時之間來不及多想,幹脆就站了出來。
長須中年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多謝言小哥提醒,不過老夫活了上千年,自認頗有識人之明,老夫相信自己眼力,覺得這位韓兄弟是位可交之人,就算是韓兄弟當真有什麼目的,那也是老夫與韓兄弟的事,就不勞言小哥掛心了。”
這位姓月的長須中年人說話溫和,如同春風拂麵,語氣表情淡然自若,但卻是綿裏藏針,狠狠地諷刺了言不改一下子。旁邊的吳西自然對韓秋沒什麼好感,但是聽到長須中年人諷刺言不改,卻是立時升起一種幸災樂禍之感。其實言不改同他們兄弟來此的目的一樣,彼此心知肚明,所謂同行是冤家,眼見言不改落了麵皮,他自然是內心竊喜。
旁邊的吳越也邁步上前,笑嘻嘻地說道:“是啊言兄,這裏哪有你什麼事兒啊?人家是萍水相逢彼此投緣,你摻和什麼呢?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哪兒涼快哪呆著去,免得在這裏吃飽了撐得沒事兒幹,東咬一口,西吠一聲,別人還以為這大名鼎鼎的萬劫客棧改成養狗的了呢!”
吳越方才被言不改拿話擠兌得險些下不來台,此時得著了機會,當然也毫不客氣地回敬了回去,比起言不改的那些陰損的話來,他說的話無疑直白的多,但他卻是笑嘻嘻地說出來的,滿麵笑容不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同多年的老朋友開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