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甄驚道:“姐姐,你不要甄兒了嗎?姐姐要趕走甄兒嗎?”
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司馬醉兒急忙又伸手去捂她的嘴,急道:“你小聲點,你想把人都招來嗎?”
紀如甄這才歇了聲,隻是一臉委屈地看著司馬醉兒。
司馬醉兒輕聲道:“這些日子,我們被困在潯陽別館,到處是蕭成歡和狄秋娘的人,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底下,想走簡直好比登天之難。趕巧這次蕭成歡有興趣要出遊,所以我才鬧著將你帶出來。在外麵,我們的機會總是比在潯陽別館要大些。”
這倒是事實,在不歸居,她和紀如甄能這樣單獨相處的日子少之又少。便是尋著單獨相處的機會,也是慎之又慎地提防是否隔牆有耳。
難得今日有這樣的機會,司馬醉兒隻是不肯放過。
可紀如甄看著成熟,到底還是年幼,卻是無法 理解司馬醉兒的一片苦心,隻嘟著嘴,道:“可是,姐姐為什麼隻讓甄兒走,姐姐自己為什麼不走?”
哪裏是她不走,而是她不能走!
“甄兒,你聽我說……”司馬醉兒眼眶一紅,正欲解釋。卻不防聽得上房門吱呀一聲,一回頭,便見蕭成歡站在門口,看著她姐妹二人,目光清冷。
笑兒從蕭成歡的身後一閃而出,朝司馬醉兒奔來。
司馬醉兒心知,這說話的機會是沒有了,隻好捏了捏紀如甄的手心,飛快地道了一句。“明日記得配合我……”
話才說完,笑兒便已到了跟前,巧笑盈盈地道:“姑娘和甄兒姑娘說什麼的,這麼入神?”
紀如甄看了司馬醉兒一眼,應道:“姐姐說……”
司馬醉兒心頭一突,生怕紀如甄說漏了嘴,急忙道:“不過是談及過往,有些感懷罷了!”
笑兒也不多問,隻伸手去拉紀如甄,笑道:“甄兒姑娘,公子有事吩咐你我一道去辦!”
紀如甄抬頭朝蕭成歡望去,突然半點聲響也不敢出了。隻回頭看了看司馬醉兒。司馬醉兒朝她點了點頭。
紀如甄這才由著笑兒拉著去了。
蕭成歡這才大步走了出來,與笑兒紀如甄二人錯身而去。目不斜視的,完全無視紀如甄那一步三回頭的樣子。
司馬醉兒心中忐忑,既擔心蕭成歡有所覺,又擔心紀如甄在笑兒跟前露了餡。以至於蕭成歡到了麵前,她的神思都還有些恍惚。
“又怎麼了?”蕭成歡執起司馬醉兒的手,隻覺得她的手心一片冰涼。“可有哪裏不適?”
司馬醉兒本待搖頭的,突然心思一動,轉念一想,便點了點頭。
“那先去歇息罷!”蕭成歡心中暗暗愧疚,畢竟白天他沒有管住自己,折騰得有些過了。
司馬醉兒現如今是連歇息兩字都聽不得了。尤其是從蕭成歡的嘴裏說出的歇息,最後都是不得歇息。
司馬醉兒使勁抽了抽手。
蕭成歡哪裏肯放,隻握得越發的緊了,語氣卻更加軟了幾分,道:“你隻管歇息,我保證不鬧你!”
司馬醉兒橫了他一眼,表示懷疑。
蕭成歡隻訕訕地笑,道:“我保證,絕對不鬧你!”
且不管蕭成歡的保證能有幾分可信,但以司馬醉兒的境況,實則並無選擇,隻得順勢回屋去歇了。
好在蕭成歡許是白日裏舒暢了,倒果真沒有鬧她。隻摟著她,和衣而臥。
司馬醉兒卻是真的乏了,躺得久了,竟也迷迷糊糊地便睡著了,這一覺,直到天亮。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不見蕭成歡的蹤影,隻有身畔被褥淩亂的轍痕,看得出曾有人睡過。
司馬醉兒緩緩地坐起身來,果然衣衫齊整。倒是難得蕭成歡這魔頭,竟是守諾了一回。
司馬醉兒稍作收拾,便推門而出。
隻見泊雲院中,蕭成歡手持長劍,舞得虎虎生威。花拳繡腿和真把式,隻消一眼,高低立見。司馬醉兒黯然地垂眸,以蕭成歡這等修為,她如何才能救出步飛羽,為父母報仇?
蕭成歡一套劍法練完,一收勢,便瞧見了立於簷下怔怔出神的司馬醉兒。立刻踏步流星地走了過來。“醒了?”
司馬醉兒不語。
蕭成歡對於司馬醉兒的脾性,早已習以為常,當下也不惱,隻道:“笑兒已備好早膳,就等你醒來用膳了。”
蕭成歡牽著司馬醉兒去了廂房。果真見笑兒已備好了一桌的酒菜。
大清早的,竟然吃的這麼好?司馬醉兒眨眨眼。
笑兒替二人布好碗筷,便退了出去。廂房內,隻餘他二人。
司馬醉兒隻拿眼去看蕭成歡。
蕭成歡臉的腆色,隻道:“一會,有兩個堂主要過來稟事,上午我便不能陪你了,你若是閑得無趣了,便讓笑兒帶你去鏡雲泊附近走走,這附近景致甚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