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啊!”冰冷的聲音傳來,司馬醉兒忍著肩頭傳來的劇痛,抬頭望去,隻見那副麵具遮了他大半的臉,隻餘嘴巴和雙目在外,瞧不清神色。但司馬醉兒卻莫名的覺得自已在蕭成歡麵前,無所遁形。
突然,隻見蕭成歡將手一提,一把揪掉了司兒醉兒頭上的粗布裹頭,一頭青絲便如瀑而下,瘦小的小廝模樣瞬間變成了清秀佳人。
“曲瑟瑟?”紅綃驚呼一聲。顯見非常意外夜闖懲戒堂密室的人居然是蕭成歡的新晉寵妾!
狄秋娘更是驚怒不已,一時沒有忍住,咬牙切齒道:“司馬……”
“出去!”蕭成歡目光冰冷地看著司馬醉兒,未挪動半分,唇齒之間冷冷地吐出二字,打斷了狄秋娘的怒言。
狄秋娘話未說完,冷不防蕭成歡突然開腔,頓時愣了一愣。“公子?”
“你們先出去!”蕭成歡目光駐在司馬醉兒臉上,晦澀不明。
狄秋娘到底是不敢忤逆蕭成歡,恨恨地瞪了司馬醉兒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帶著紅綃,壓著紀如甄退出了密室。
司馬醉兒一見紀如甄被帶走,頓時就急了。身子不由自主地朝著紀如甄的方向撲去。“甄兒!”
蕭成歡猿臂輕擋,便將司馬醉兒攔了下來。任司馬醉兒如何掙紮,卻掙不開半分。
紀如甄戀戀不舍地看著他們,三步一回頭地被紅綃拖了出去。
司馬醉兒幾欲發狂。“蕭成歡,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她隻是個孩子……”
“她是個孩子,可你不是!”蕭成歡冰冷的語氣中突現怒意,他一把司馬醉兒甩了出去,恰巧跌在一旁的一座金綾紅紗的大床上。
司馬醉兒被摔得頭暈目眩,還沒來得及翻身爬起,便被蕭成歡欺身壓在了身下。
“你又是如何對我的?”蕭成歡咬著她的耳朵,語氣冰冷,道:“司馬醉兒,看來這些日子,本座對你太好了!”
自打司馬醉兒搬到不歸居後,鬧騰了幾回,可自打那一日,她在小巷中堵了狄念的道,得知步飛羽不在人世當場昏厥,再次醒來後,便乖順了。無論他怎生挑釁逗 弄,她都乖乖巧巧,便是他說她是妾侍,她也當真認命地做一個妾侍該做的事情。
他以為,她是被他給收服了,卻沒想到,她竟在這裏等著他呢!這些日子她表現出所有的乖巧順從,小意溫柔,不過是用來麻痹他的手段罷了。
實則是暗中伺機,想要救了紀如甄,逃出潯陽別館。
到底是他大意了!
想他蕭成歡自接任教主之位以來,何曾被人這般欺瞞過?
“司馬醉兒!”蕭成歡氣得咬牙切齒!一時怒氣攻心,一手就掐上了司馬醉兒的脖子。
司馬醉兒憋得滿臉通紅,一咬牙,梗著脖子,道:“蕭成歡,今日我落在你手裏,是我學藝不精,要殺要刮,隨便你!”
“要殺要刮隨便我?”蕭成歡冷冷地反問。
司馬醉兒沒來由地心中一突,莫名湧上一股不安,她尖叫道:“蕭成歡,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司馬醉兒這般一說,蕭成歡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撫上司馬醉兒的臉頰,輕輕地拍了拍。冷道:“殺了你,豈不是便宜了你?”
雖說司馬醉兒曾被蕭成歡淩虐了無數回,可這般冷酷充滿殺氣的蕭成歡,她卻是頭一次見,忍不住瑟瑟發抖,連牙關都開始打顫。“蕭,蕭成歡,你,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蕭成歡冷笑一聲,道:“司馬姑娘可能不知道,蕭某生平,最恨他人的欺騙和背叛……”
冷冽的聲音,落在司馬醉兒耳裏,卻有了片刻的晃神。
腦海中莫名閃現一幅久遠的畫麵。
嬌俏的少女被人執劍挾持,森冷的長劍,橫亙在她的頸間。
對麵的少年將軍,一身鎧甲,長劍直直地指她的方向,語氣森冷。“步某生平,最恨的便是欺騙和背叛……”
挾持者拿劍的手抖了抖,惡狠狠地喝道:“步飛羽,司馬大小姐在我手裏,你就不怕我一劍要了她的小命?”
步飛羽神情越發的冷冽,向前逼近了一步,沉聲道:“你且試試?”
“不許過來!”挾持者一見步飛羽逼近,抓狂地將劍往司馬醉兒的脖子上壓了壓,司馬醉兒明顯地感覺到頸間一陣刺痛,好像有什麼東西瞬間奔流出來,溫溫熱熱的。
司馬醉兒一陣暈眩,身子顫了顫,下意識地呢喃道:“飛羽哥哥……”
若是知道今日有此一著,她定然乖乖地躲家裏,絕不出門了!
挾持者喋喋不休地嚷道:“步飛羽,你若敢再上前一步,我老便要了司馬大小姐的小命,你可想好了,司馬大小姐若是有個好歹,等鎮遠侯回來,且看你如何交代?”
司馬醉兒能清晰地感覺到挾持者的腿抖了一下。知道挾持著麵對步飛羽,看似強硬,實則內心是害怕的。
她飛快地朝步飛羽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