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已經決定好了,你不用在想著怎麼取消了。”
“可是那樣的女人!”
“那是小歌的選擇,我老了,不想再落得個封建家長的稱號。小歌喜歡就由他吧,況且那舒小姐配得上小歌。好了,你下去吧。”
歐陽池心有不甘,但無奈對方是自己最敬仰的爺爺,他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歐陽池咬咬嘴唇,躬了躬身子就退下了。
留下歐陽老爺子在書房裏思考著什麼。
一身潔白婚紗的舒香帶著朦朧的白紗,使那完美精致的容顏讓人看不真實,更添了一份飄渺之感。她坐進歐陽家準備的白色長身禮車緩緩開向結婚的現場。
比起其他結婚的少年少女,舒香這個當事人可以說是神經粗的可以,完全沒有身為已婚人士的自覺,也沒有感到任何的緊張,她甚至還悠閑的考慮起她身上穿的這衣服是什麼料子的,怎麼會這麼柔軟。
會場應該是挑的在歐陽家附近,車程隻有半小時。她是這麼想的,但下車後卻沒看到想象中的會場,而是教堂。
這......歐陽家的準備還真是簡單啊!這這根本就用不上什麼準備的時間吧?她再一次感覺到了來自歐陽老爺子深深的惡意。
幾個身著紅色教徒服的男人彎腰,為舒香緩緩拉開教堂緊閉的門。
紅色的地毯從舒香的腳下一直延伸到教堂的盡頭,聖潔的光芒透過四麵的彩繪玻璃投射到每個角落。在教堂的盡頭,立著一尊巨大的人像。那人像是一個身著長袍的人,頭部帶著巨大的帽子,讓人看不到臉。他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好像是在祈禱著什麼。他頭部低垂,下巴支著胸口,宛若最虔誠的信徒。身上披著的彩色光芒讓那人像變得更加聖潔引人膜拜。在他腳下,黑色的長袍的神父捧著厚厚古老的書籍,仁慈的目光順著眯起的眼睛直直的射在舒香身上,讓人能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他身上的善意。而他身邊等候的歐陽歌則是卸下了不離身的墨綠色軍裝,換上了黑色的西裝。英俊硬朗的麵孔此刻帶著光芒,變得無比柔和,他轉身,褐色的眸子中隻有門口那抹白色的身影。
在教堂兩側的椅子已經坐滿了歐陽家的人,他們聽見門被打開,齊齊的扭頭望向門口的舒香。
渾身上下都被白色包裹,連黑色的頭發都被白色的紗給罩住,變成了淺灰色。
她舉著白色的花球,緩緩的踏入這聖潔的殿堂。安靜祥和的教堂,明亮柔和的光芒,潔白如雪的美人,這一切是如此的親和,好似舒香就是這裏的人一般。她踩在紅色的地毯上,水晶鞋觸碰到毯子,發出並不清脆的聲音,但在這安靜到極致的空間裏卻是剛剛好。
被一周驚豔的視線環繞,舒香向著那高大英俊的男人走去。似是男人的目光太炙熱,也似是這環境太正式,粗神經的舒香竟然開始感覺到了心悸和激動。連帶著那平穩的氣息也夾雜上緊張的味道。
她往前走,握上了歐陽歌伸過來的手。粗糙的繭子並不柔軟,但卻帶著一股燥熱,直直的暖到心裏。舒香勾起了自己也沒想到的柔和微笑。
舒香跟歐陽歌站在台上,麵對著神父。
神父打開手裏的書,沉穩的聲音緩緩的念出了千百年來神對相伴相依愛人的祝福。祝福冗長又繁雜,但舒香卻破天荒的沒有覺得不耐煩,反而舒心的聽著每個字。直到最後,祝福念完了,神父問出了最經典的那句話。
“歐陽歌先生,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歐陽歌扭頭望著舒香,褐色的眸子直直往進她的心裏:“是的,我願意。”那五個字宛若古老的咒語,舒香聽到歐陽歌嘴裏低沉渾厚的聲音心裏竟是狠狠一顫。
神父扭頭,接著對舒香說道:“舒香小姐,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他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他永遠在一起嗎?”
舒香這輩子都沒想到這被人傳頌了千百年的古老話語會有一天降臨在她頭上, 望向歐陽歌,和他在這聖潔的空間裏對視。一時間她竟是推卻了。她隻是利用他而已,她真的承受得起如此沉重的誓言嗎?她望著他,久久不能開口。
空氣有些凝固,在坐的親戚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麼回事。歐陽老爺子握住拐杖的手握緊,清明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舒香。
歐陽歌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望著舒香的眼睛竟是有些委屈。舒香心軟了,有這麼個人,就是陪他一生又如何!
“是的,我願意。”舒香清亮的聲音在教堂回蕩開,讓每個人重重的呼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