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嚏。”
頭頂著刺目的一片大日光,我晃著手裏上等絹布製作的白扇子,上書現代版“小強”二字。沒頭沒腦地對著前方狂打了一陣噴嚏,隻覺得今日有些不祥的預感。
低頭入目便是雙壯實的腿,我從來不喜歡去和外人過分接觸,即使因為對方不看路才有了衝撞,我也不會多說一句。
趕緊低下頭去,麻溜著彎腰賠不是,非常識相地退讓著一眾,晚宴馬上就要結束,我兜裏也差不多塞滿了瓜果,隻等著畫本賣出個好價錢。
“小強肉餡最新畫本出爐嘍!”
“天哪,等了一個多月總算出現了!快快快快!”
我本就是抱著高價出書順便蹭吃蹭喝目標,今日這群凱子貌似成色卓越,坐標秋遲國郊三不管,娛樂VIP會所“醉仙樓”。
特殊申明這裏可不是一般消費群體能來的地方,比青樓不知是高了幾個級別,光是給舞姬的小費便夠本人小半年的花銷。
多年來我一直視此地為衣食父母,也唯有靠賣小黃畫本維持生計,一房一馬車還有一億存款的夢想還相當遙遠。
“沒見識,最新版裏可有九個獨門姿勢!。”
示意我的哥們,外加最忠實的狗腿子憨忠趕緊出馬,這家夥今日扮相是嘴邊帶著大痣的老婆子,今日我二人的最終目標便是變現庫存小黃書。
這徒弟有些青出於藍的苗頭,我隱有些不安,雖說他自小便隨我在院裏,可他終究是個男人,是男人,就該有所成長獨自生活的一日。
暫時拋開煩惱,心滿意足地看著一群臭男人們搶購,水麵一半水軍一半實客。
我深歎一口氣,推開了隔壁空房的長窗,順便摸著早上剛做的假胡子,遠眺樓外那泛著光澤的溪流,瞬間有點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人生短短幾個秋,下句是啥忘記嘍,哎呦,還挺順口。”
我幾乎身處隻有二個人的世界,除了憨忠,最佳調慨對象也便隻有自己。
習慣了每天自言自語絮絮叨叨羅裏吧嗦,有些時候我都煩惱自己的話嘮體質。
伸出掌心接下飛旋而至的蒲公英種子,我將它埋在了窗前的花盆。幻想著來年的春天,也許還有機會看到一株花蕾,這一成不變的穩定生活,讓我有些充足的安全和舒適感。
“好好加油長大,以後我來看你啊小花花!浪裏個浪裏個浪裏個浪,沒有學問無臉見爹娘!”
扔下提前準備好的溜索,我扭了扭腰拍了拍背還做了下伸展運動,腦子裏過了把今日大概的收支狀況,順便回憶了下這些年出入煙花之地,自產自銷春宮圖的創業人生。
我,天知道怎麼回事在二十一世紀活了一把的南宋人,出生便帶著現代八零後記憶的宋朝女。
好賴不賴地降生在一商戶妾室房中,既沒有神仙顏值也沒有奇人指點,更沒有什麼天賦技能,隻好帶著一隻畫筆闖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