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歲的時候,彭澎便和徐緒移民海外,定居在那裏,因為他們事業的重心都在那邊。
彭澎的公司已經有百億資產,他還被評作青年傑出富豪,可是熟悉的人都知道,彭總連移動支付劃的都是徐總的卡,兜比臉幹淨。
徐緒幾次想把彭漪接過來,都被她拒絕了,她十分調皮地對徐緒道:“我才不想去當大燈泡,每次隻要離您近一點兒,我哥的眼睛恨不得砍我一刀噢!”
徐緒被她說的直臉紅,也就不勉強她了,在國內有她陪著父母,也是好事。
徐緒畢業後,還是專注物理科研。本來有一個目前世界最好的物理研究所邀請他過去,但是離彭澎的公司太遠了,徐緒便拒絕了。
彭澎一邊也不想離愛人太遠,一邊又不想讓他受委屈,於是便直接為他投資了一家物理研究所。
這家物理研究所,就建造在彭澎的公司邊上,近到兩個人連午飯都能在一起吃。
徐緒現在已經被彭澎管教地好好吃飯、按時休息了,因為之前一次胃部出血,著實嚇壞了彭澎。
那是徐緒博士二年級的時候,他白天做實驗,晚上看文獻肝論文,還要跟進老師的項目。餓了就吃點零食,動不動就通宵。
就這樣持續了不到一個月,他有天早晨起來,突然覺得喉嚨有股鐵鏽味兒,剛張口要說話,血就咳了出來。
這一幕是當著彭澎的麵發生的。
徐緒還沒覺得什麼,彭澎的臉都白了,徐緒很冷靜地讓彭澎開車送自己去醫院。在這一路上,反倒是徐緒不停地在安慰他,讓他放心。
可是這根本不是安慰能解決的問題,彭澎一聲不吭,他抱著徐緒進醫院的時候,隻說了一句話,“反正彭漪也長大了,你要是在我前麵死,那我也不會一個人活。”
雖然彭澎在外人麵前,是一個強大、果敢的商業精英,是他在照顧著有些不諳世事的徐緒。可是隻有彭澎知道,徐緒才是支撐著他努力的支柱。
他並不像別人想的那般勇敢,也沒有那麼堅強,隻不過他的軟弱都起因於徐緒。
好在檢查結果沒什麼大礙,隻是因為過度疲勞,加上飲食不規律,導致的胃潰瘍。
住院期間,所有護理彭澎都沒有經外人的手,全都是按照醫囑自己動手。徐緒總說他過於緊張,可是彭澎這次可沒有慣著他。
徐緒想在病房裏看看書,都是有時間限製的,過了這個時間,他連一頁紙都甭想碰。
那一段住院的日子,倒是兩人難得的清閑時光。彭澎把公司的事放下了,交給下屬處理,徐緒也不再埋頭研究,有了更多的時間和彭澎呆在一起。
徐緒住的房間是最高級的,開窗就能看見好大一棵桂花樹,桂花的香味隨著風飄進來,蓋住了難聞的消毒水的味道。
徐緒靠在彭澎的懷裏,仰著頭說道:“回家之後,我們在院子裏也種一棵玉蘭樹吧,真好聞。”
彭澎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隻要你平平安安的,別說種一棵了,我給你開個植物園都行。”
徐緒被逗得哈哈直笑,“你這可口氣可真不小啊,您這是什麼古早小說裏的霸道總裁?還開植物園?你哪兒來的錢開植物園?你的錢都在我這兒。”
彭澎頓了一下,點點頭,“也對。”
彭澎賺到的錢,全都放在了徐緒名下,包括不動產、基金、股票等等,都寫的徐緒的名字。
不過徐緒並不懂這些,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早已身家過億。還以為彭澎像所有普通人一樣,隻是往家交了工資卡而已。
畢竟他的博士導師,就是把工資卡交給了太太,他以為自己和師母的境況一樣。
彭澎想了想,最後隻好說:“那就,我拿你的錢,給你開一個植物園。”
徐緒被笑眯眯地親了親他的嘴角,“不要植物園,就要一棵就可以了。”
等出院之後,桂花樹是有了,可是零食沒有了,鹹的、辣的、酸的全都沒有了,但凡刺激粗糙的食物,全被拿走了。
家裏的飯菜全都變成了軟糯易食的,彭澎嗜辣也陪著他清湯寡水,旁人也別想約彭總外食,因為都知道他要回家陪愛人吃飯。
徐緒隻要偷吃零食,都會被彭澎在床上狠狠懲罰回來,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敢了。
唯一被允許的零食,是甜甜的奶糖,徐緒問他為什麼。
彭澎告訴他:“因為要謝謝這塊奶糖,才讓我遇見我一生最甜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