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夏園的事,紅蕾就忍不住抱怨道:“若姑姑可真忍心丟下我們不管,這走也一聲不吭,來也無聲無息,要不是夏末姐姐讓我們要隨時都備著熱水點心,怕是你們回來都沒得用。”說到用心,紅蕾自知不如夏末,對夏末的態度也更恭敬起來。
清若自然也是明白的,畢竟不比現代,特別是大白天洗澡的,沒有提前準備基本都是妄想的。
“也沒什麼事,我按您吩咐,把所有信都遞了出去。”紅蕾一邊幫著清若搓後背,忍不住嘀咕,清若跑出去竟然胖了許多回來,虧她還整天在夏園擔心她吃不好。
“嗯?”清若用鼻音詢問道。
“施姨娘直說句明白了,我也不知道明白什麼事,不過好在有姨娘幫忙。老爺氣了一天,砸了兩個茶盞,一個花瓶,可隔日就跟沒事人兒似的,。最近姨娘身子開始重,老爺都沒心思過問少爺的下落,若不是丘家來提親,估計他都記不起家裏還有大小姐。”紅蕾用平靜的語氣講著這些日子的大小事情,“您剛走的時候,大小姐來了幾次,每次都快哭的樣子。按您說的話,等她來第十次就給拿信給她,您不知道當時她那樣子可好玩了,又哭又笑的。若姑姑,您給大小姐寫了什麼,她怎麼看了信以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教她一些做人道理罷了。”清若半眯著眼,迷迷糊糊地說。
紅蕾可不信她說的話,但也沒追問,繼續道:“剛剛夏蓮說大小姐身邊的秋景求見,我讓人給回了。您還沒休息,也還沒見老爺,哪有空去見大小姐。”紅蕾說得有些驕傲,儼然一副大丫鬟的模樣。
清若險些笑岔氣,她成名人了,接見都要排隊。
“好了,其他的人就不說了,我就問夏園,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夏園以外,殷家以內的事情,她沒興趣知道太多。
殷時已經告訴她,殷稷山同意他們搬出去單過,但是至於家產的問題,具體要等殷時回來,再進行商討。雖說時間沒定下,但至少提上議程了,想著終於可以脫離這個大宅子,清若心情就無比雀躍,所以也主動地要求回殷家。
紅蕾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清若不信,“你再想想,有沒有遺忘什麼。”
紅蕾皺著眉頭,把所有的事都過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重要事情。可是清若卻不能釋懷,她始終覺得一定有什麼事,否則殷時不會一回家,椅子還沒坐熱就出門去。
“真沒有,除了夏末姐、唔,黑龍家的說是有故人來,所以去了幾次外,平日裏都是一樣過,沒出過岔子。”為了防止出事,所有丫鬟都不給休假,個別特殊情況都是夏末陪著出去。要說重要事情,那隻能說丫鬟們都央著她來說情,想回家看一看。
“故人啊?”清若呢喃了一聲。
夏末過來詢問,怎麼那麼久都還好,怕水冷著涼。又道粥點都熬好了,是要端到裏屋吃,還是擺在外間,還是在亭子裏。
清若讓紅蕾遞毛巾給她擦身體,順便去幫夏末的忙,把粥點擺在外間。待她穿好了貼身衣褲,紅蕾依舊捧著新衣在屏風後等著,上前幫她換上衣裙。因天氣剛轉暖,穿了三層以後,還非給她加了一件遍地毓秀蔥翠折枝映紅合歡花的夾棉褙子。
清若苦笑道:“又不是去見外人,至於把我包成這樣嘛?”
紅蕾倒是一本正經:“至於啊!現在可不比咱們剛進府的時候,要是來個管事媽媽,不換衣裳顯得失禮了,特地去換又抬舉了她們。所以平日要多注意衣著,咱們以後可是要自己出去單過的,倒是什麼人都得來煩著您,您哪還有時間去換衣服接見。”清若忽然覺得紅蕾像是發繼媳婦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