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第二百八十八章 養傷(2 / 2)

“不,得讓他快點好!”清若語氣堅定地說,“需要什麼藥材,你盡管開口,再貴的藥都得用上。”

“怎麼?你還要做和事佬?”衛崢有些不解。

殷時聞言,眉頭一挑,並未挑破,心知這丫頭絕對不是好心泛濫的善類。

果然,隻見清若翻了個白眼,一副嫌棄的憐憫眼神打量了衛崢一下,“他要躺多一天,太太就鬧騰多一天。這年一過,正月不辦事,還得拖到二三月,誰知道半路又會出變故。”

怕的是秦氏也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殷稷山未必會買她的賬,但再拖上其他人起哄,到時候心軟什麼的也不好說。

衛崢恍然大悟,擊掌保證,“原來是這樣!”清若見他一臉了悟,莞爾欠身,算是答謝,隨即又吩咐夏末奉上文房四寶。衛崢略一思索,揮筆寫下幾道方子,“這兩張是給姨娘養胎的,給大少爺的養傷,還有殷老爺。”衛崢將寫好的方子遞給清若,清若感激地點點頭,交給夏末囑咐了幾句,夏末福身離去。

看著清若井井有條地安排事情,衛崢有些出神,忍不住感歎,“你與小如說是雙生姐妹,性子真是天壤之別。”

清若回頭,對他莞爾,“小如比起我來可幸運多了,沒怎麼多糟心事煩惱。”說完瞪了殷時一眼,殷時收到眼神,故作無視,轉開頭。“對了,我還沒問過,小如如何?家裏如何?”

衛崢笑答:“都很好,你且寬心,就是有些記掛你。”

清若很是感慨,這個年怕是回不了娘家了,這一拖又得一年。想到昨夜的事,清若急急追問,“昨夜你吹的那香是什麼,怎麼好似殷奇問了,酒意更甚了。”

“不過是沉煙香,原是安神定魂的作用。但初次聞香不能喝酒,沾酒以後容易醉香。”衛崢答。

“醉香會怎麼樣?”清若好奇。

“跟醉酒相似,有些人沾枕即睡,有些人就會手舞足蹈,有些人則胡言亂語。”言下之意,就是三分酒意被香氣熏出七分迷離來,所以殷奇才會“酒後吐真言”。

“這般神奇,你可還有其他的?比如迷魂煙什麼的,”清若來了興趣。

殷時聽了,忍不住皺眉,輕責道:“你當阿崢是江湖術士啊。”

衛崢卻點點頭,“還真有,不過這不是我做的,是小如閑在家搗鼓著玩。如今來慈慰堂的太太小姐們,多數是奔著她去的。”衛崢的語氣裏並無不滿,反倒是帶著少許的驕傲。

清若忍不住感慨,什麼叫做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清如嫁個大夫自己都會製香了。自己卻在這宅子裏,學會了勾心鬥角。

想著,忍不住又打量了殷時一番,把殷時看得有些不自在,也跟著低頭打量自己是不是哪裏出醜了。

“你們、可打算來蓮城?”清若猶豫了一下,把衛崢給問倒了,“我是說,你這身醫術若是待在縣城裏,算是埋沒了。”清若剛出口便有些後悔,這時代的人,沒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背井離鄉的。便是高官厚祿,最終也是要衣錦還鄉,才算是落葉歸根。

見他久思不語,以為說錯話,忙道:“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並無他意。”

沒想到衛崢卻說:“年初的時候,我去給一個告老還鄉的老侍郎看病,他也這麼對我說到,還要舉薦我進京。”

“這可是好事啊!”殷時也忍不住感歎。

衛崢搖頭,他誌不在此,“我隻懂看病,不懂官場,這京城到處都是王孫公子,這病可不好看。”衛崢的話讓殷時夫妻都沉默了,他苦笑道:“小如卻因此與我惱鬧了一陣,我知嫁給我,是為難她了,那方小黑屋子……”

“別渾說,小如什麼性子我這做阿姐的心裏最明,這天底下就你一人能容得了她,我看為難的是你。”清若忙道。

其實她心裏清楚,她與清如都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卻過上了自己不喜歡的生活。雖道清如性子比她直爽,不適合這大宅子的彎彎繞繞,可她性子懶散,更向往小院子的清閑安樂。

“若有什麼困難之處,盡管與我說。”殷時沉聲道。

“就是,就是,若我們能幫的定然全力以赴。”清若附和。

“好,我衛崢在此謝過了。”衛崢起身抱拳致謝。

殷時也跟著起身抱拳:“阿崢,你這便見外了!你我同是連襟,我與你表叔又是摯友,不說這些,便是衝你這番連夜趕來相助,我們謝你來不及呢,你倒搶了我前頭。”

“好了好了,你們倆就別給我拘這老禮了,看得我怪別扭的。”清若嗔怪一聲。

殷時跟衛崢互望一眼,也覺得彼此的樣子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