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要是太太發現怎麼辦?”等到春梨走遠,春桃才開口。
戚氏揮手,讓春桃停止按摩,“哼,她發現什麼,如今她忙著克扣忙著去三王爺府拍馬屁都來不及,哪有什麼精力管這些。”挑了個果子丟入口,覺得已沒有最初的口感,皺了眉吐掉。“二郎媳婦也不是省油的燈,竟然能逼得她把那麼多東西都送回去,難怪她得到處收斂,生生把我這幾個月的月例都給扣了,還有戚家的陪嫁莊頭個個都與我哭訴。知道二郎媳婦不能動,就動到我頭上來了,分明就是記恨我先前掌權理家!”秦氏讓秋桂過來說,最近家中資金混亂被下人貪了不少,得重新理帳,既然戚氏有殷稷山給那麼多安胎費,那就把這月例錢拖一拖,待數目理清了再一並還支給她。為了怕戚氏開銷大,秦氏還特意從自己的私囊支了二百兩,算作補償。
戚氏聽了大怒,殷家是什麼人家,再怎麼窮也不至於克扣媳婦的月例吧。再說了,她當家那會兒,賬目井井有條,從不見混亂,怎麼一回到她手裏就亂了,分明就是不滿她理家算賬,尋了個借口要挑她錯處。
春桃知道戚氏隻是想發泄,也不點破,直到她穩下情緒後,隻聽:“罷了,先不說這些,待我把孩子養出來再與她好好算這一筆賬!”春桃連忙應是,戚氏這才覺得心裏舒暢,又問道:“大少爺呢?”
“剛剛出去了,說是跟朋友有約。”春桃老實回答。
“哼,這個不長進的,難怪連親生爹娘都看不上眼!”戚氏啐了一口,然後想起她剛剛吐槽的是自己的丈夫,覺得有些疲倦,便道:“我有些倦了,扶我進去休息。”
而清若讓苑芳趕走了清曼後,戚氏也很快離去,清若就再次回到軟榻,沒過多久就暈暈睡去,連午飯也沒起來吃,一直到午後。起來吃了點東西,覺得頭疼,又倒下去了。夏初看著很無奈,叫了好幾次,清若都不肯醒。紅蕾告知夏初,清若的起床氣很大,最好別叫醒,反正已經睡了那麼多,也不差這一個半個時辰。
等到殷時回來,清若已經醒來,但卻是餓醒的,哭喪著臉抱著頭看他一臉歡喜,抱怨道:“有什麼事這麼開心?”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商碧他們要回來了!”殷時聽了夏初的彙報,又看著賴在床上抱頭哀怨的妻子,無奈地走過去,將她抱在身上,伸手替她揉揉太陽穴。清若頓時像隻被順毛的小獸,滿足地眯著眼睛,把殷時給逗樂了。
清若忽然興奮地跳起來,可一動,頭又疼了,“真的?他們……年紹也跟肯回來了嗎,太好了,什麼時候?我可以見他們嗎?”
“瞧你興奮的,他們有比我重要嘛?”殷時有些吃味。
“當然……沒有啦,誰能跟我的親親夫君相比,我夫君是天底下最帥最能幹最厲害的男人,能嫁給你,是我三輩子求來的福分。”清若毫不吝嗇地給予最大的讚美,捧著他的臉,在他臉頰上印了一吻,讓殷時鬧得措手不及,有些不好意思地瞪了她一眼。清若裂齒笑道:“好了,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怎麼一走就這麼久。”
“這事說起來隻能怪商碧太衝動。”殷時歎了口氣。
“怎麼說,難道……”清若八卦地眨了眨眼睛,看到殷時投來好奇的眼光,急忙訕笑:“你繼續說繼續說。”
“還記得你跟年紹來蓮城那一次嗎?你那時還問我,商碧到底與年紹說了什麼,害年紹那麼失魂落魄。欸,其實,在那之前,商碧去了趟京城,臨走前還同我要了平通商行的指牌。萬家沒有再京城落根,但在京城附近的邳良有落點,嗯,就是靠近西城門附近,出了城門不遠處就是亂葬崗。”殷時一手將她摟在懷裏,另一隻手還不忘繼續幫她按摩發疼的腦袋。
“你不會是說商碧去挖鄒曄的屍體吧?”清若不安分地扭動,被殷時在腰間捏了一把,頓時僵住了。
“也對,也不對。他沒有去挖他的屍體,不過塞了不少錢,托人把屍身縫好偷偷運了出來。據說是火化了,抱了一壇骨灰回來。”殷時感覺到懷中的人兒身子一僵,低低地笑道。
“那……年紹這次回去,是為了給鄒曄守孝?”清若仰起腦袋,正好看到他的胡渣,好奇地伸手去摸,把殷時弄得有些不自在,她卻玩得更起勁了。
“沒錯,本來是說要守夠三年的,不知道怎麼被商碧說服了,托人來信說,下個月初就回來。”殷時無奈歎氣,隻好雙手將她困住。
“太好了!”清若高興地嚷道,可是身子動彈不了。
“你別高興太快,別忘了你的身份,還有,到底我爹是忌諱商碧的,他這回出來我還在想給他立個什麼名目。我怕未等他們進城,我爹就全城戒備了。”殷時提醒。
“這還不簡單,讓他們一進城就直奔家裏來,給爹來個負荊請罪。”清若撇了撇嘴,不以為意。
“這個不錯!”殷時忽然眼睛一亮,看著一臉得意的小妻子,決定給她一個獎勵,俯身吻住她的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