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齡二八的何憶香,個頭比同齡人高一點,頭部正好靠在郭臨的肩上。上等的姿色,皮膚很白,因為年幼,精致的玉臉看上去還有些稚嫩,明眼人一眼能看出,不需要多久,她就會長成一副傾城的模樣。
郭臨拍了拍她的背,想要安撫她,一時開不了口,因為他的聲音與何左岸不一樣,他怕開口,何憶香就會聽出來。
她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而我卻殺了她的哥哥。郭臨自責的心間,又浮出當初見了何左岸遺書時下的決定——何憶香,從今以後你就是我郭臨的妹妹。
“香兒。”郭臨輕喚了一聲,果然,敏感的何憶香觸電般的從他懷裏跳開。
“你不是哥哥。”何憶香搖搖頭,淚水已經將施了淡妝的小臉弄花了。
郭臨苦笑,他能告訴她何左岸已經死了嗎?不能。因為郭臨已經看出來了,何左岸在她心中的地位,如果告訴她事實,她接受的了嗎?更主要的是郭臨心虛了。
“何左岸,你來幹什麼?難道來喝喜酒的?哈哈……”大漢們肆無忌憚的大笑,終於惹惱了郭臨。
郭臨雙目通紅的轉過頭來,那如同野獸吃人的目光,再次將大漢們嚇退幾步。
“武徒中階的廢物一個,大家上,殺了他,帶著何左岸的人頭去老爺那裏領賞啦!”這些倒黴的家夥,渾然不知就要成了郭臨的出氣筒。
“是麼?”淡淡一笑,郭臨在身後留下一道黑色的殘影,話音剛落,人已經來至了那人的麵前,影殺殘月帶著金黃的鬥氣,撕裂空氣,直接將說話的人一刀兩段。
“殺人啦。”圍在一邊想看好戲的膽小的鄉民們,頓時一哄而散。
整支迎親隊伍很慌,郭臨手起刀落展現出來的實力讓他們深深的畏懼。在同伴死的時候,他們連郭臨的動作都沒看清楚。
“怕他什麼?我們這裏有一百人。一起殺了他。”說著話,這名額頭上綁著紅色頭帶的大漢,手和腳都在發抖。
“是麼?”語氣絲毫不變,依舊是那麼輕蔑,一眨眼功夫,剛剛說話的大漢再次被斬成兩段。
郭臨現出身形,影殺殘月,刀尖朝下,汨汨的血水從血槽中流淌下來,將地麵都染成了鮮紅色。“還有人要說麼?”冰冷的殺意,在空氣中飄蕩,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寒。隨著郭臨如刀劍一般銳利的目光掃過,大漢們背脊上頓時滲出的汗水,風吹過,涼嗖嗖的一片,他們被嚇的不輕。
“裝神弄鬼的家夥。”兩名膽大的漢子,相互鼓勵的對望一眼,便提著劍和斧,衝了上來。看到他們的神勇,也有數名大漢,舉著大刀想乘機砍翻郭臨。
這些實力最高不過武者中階的大漢,哪怕再多,郭臨也絲毫不懼。他身體化作一陣黑色的風,飛快的從殺氣騰騰的大漢們中間穿梭而過,黑夜中的霸者,影殺殘月變成了一道道閃亮的光影,所過之處,炸出無數朵美麗的鮮花,又飄落漫天的血雨。
“啊,啊,啊!”慘叫之後,一切又歸為平靜。
“還有人要說話嗎?”郭臨的嘴角揚的很高,他絲毫不介意再多殺幾個人。
一刀一個,既快又準,刀光所至,鮮血飛灑,無處可躲。這一回竟沒一個再敢回話。“咣當……”一聲,兵器掉在了地上。郭臨望了過去,隻見一個年紀較輕的奴仆打扮的人,雙腳正在打顫,黃色的液體從他褲管中流了出來。他居然被嚇的失禁了。
“跑……”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立即有人附和著,作鳥獸散。“咣當,咣當……”兵器散落一地。沒過多久,全部消失了。
“哥哥,你的聲音?”過了半響,何憶香怯怯的聲音傳來。她看不到郭臨的樣子,但她認為在場的那麼多人卻不會認錯。可是為什麼哥哥的聲音變了。
此時何憶香梨花帶雨,因為分辨不出來人是不是哥哥,顯得格外無助。睜著一對閃亮,卻無神的眼睛麵對著郭臨,憔悴的神色表明她最近過的並不好。
郭臨自然發現了問題的關鍵,他自嘲一笑道:“恩。香兒。我的聲音變了。”他隻想盡快把她帶離這個危險的地方,然後一個人上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