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婷靜靜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美麗絕豔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絲無比寧靜怡然的神情,她這幾年腦海中浮現出無數次的回憶畫麵是關於眼前這個年輕男人的,但是記憶之中,那不是男人,隻能算一個少年,一個在她記憶中留下深刻烙印的少年。
然而,滄海桑田,時日飛濺,當初的少年郎已經成長為現在的年輕男人,看上去如此穩重成熟,但依然能夠從他出現的方式以及言行中看出這個年輕男人當年的那股子狂傲與朝氣,所以她臉上露出安逸神情,嘴角溢出了一絲淡淡的平靜笑容。
是的,眼前這個男人成熟了許多,但成熟之中,卻依然無法掩飾其狂妄與傲氣,但想必當年的那個一味傲氣的少年郎,眼前這個年輕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狂傲卻令人望而生畏,令人不敢去誹謗他這種狂妄,讓人覺得他本就擁有狂妄的資本。
一句簡簡單單的你還單身嗎,卻已經令楊秋婷心裏的平靜產生了漣漪,所以她不再平靜,嘴角溢出了一絲笑容,非常幹脆的點了點頭。
寧無缺一直看著楊秋婷,見她幹脆的點頭,他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相信楊秋婷,既然她點頭,就證明她其實早在數年前就記住了他的話,這幾年來雖然音信全無,但她依然在等著他,等著他的成長。
“小子,你就是寧無缺!”
不等寧無缺與楊秋婷多做交談,一個冰冷的聲音便傳了出來,直接擾亂了兩人的心神,說話的是蒙青龍,這幾年來,如果不是他蒙青龍,楊秋婷早就死了,甚至比死亡還要痛苦,因為有他,所以楊秋婷非但能說話了,而且還修為大增,學習了蒙家的高深武學,更能夠一直守身如玉,沒有遭受任何對她有覬覦之心的蒙家男人的染指。
在蒙青龍心中,楊秋婷是女神,是任何人都不能褻瀆的,他此生隻求過蒙驁一件事情,而所求的這件事情完全是為了楊秋婷,可見他此生對楊秋婷的愛意有多深,當楊秋婷心中一直沒有放下的那個男人出現在兩人眼前,而且還詢問楊秋婷是否依然單身的時候,他的心便懸了起來,緊張讓他捏著劍柄的手早已青筋爆出,長劍瑟瑟顫抖,而當他眼角餘光察覺到楊秋婷麵帶恬靜笑容輕輕點頭的時候,他的心便開始破碎,心中早就擁有的那道裂痕再也無法掩飾,他突然間覺得異常恐慌,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即將失去讓他無法再保持沉默,更無法保持平靜。
寧無缺的目光有些不舍的從楊秋婷那張越發成熟知性的美麗臉蛋上移開,目光緩緩的落在蒙青龍臉上,點了點頭,道:“我是,你就是蒙青龍,蒙驁的私生子?”
蒙青龍麵色大變,麵部肌肉都開始扭曲起來,整個身子已經開始顫抖!
對蒙青龍來說,沒有任何話語要比寧無缺這句話還要惡毒,他是蒙驁的私生子,但這卻是蒙家最大的秘密,是不為外人說道的恥辱以及秘密,是沒有人會說出來的事情,至於外界,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個秘密,蒙青龍不知道寧無缺是如何知道這個蒙家天大的秘密的,但他現在隻知道一點,他已經完全暴走,完全失去了理性,雖然寧無缺神色平靜,沒有一點嘲笑的意思,可是蒙青龍又怎能當做什麼都沒聽見呢?
其實寧無缺這句話一出口,不光是蒙青龍無法忍受,就連蒙家那支隊伍的成員都無法沉默,甚至連一旁的楊秋婷都微微蹙眉,她深愛著寧無缺,但卻沒想到寧無缺如今非但修為強大到這等境界,就連心智計謀都如此尖銳強大,她心中有些不忍,但又不可能去阻止寧無缺而幫蒙青龍,她隻能在心中默默歎息了一聲,將頭扭向一旁,因為她清楚,蒙青龍平時的強大是裝出來的,他有一根非常敏感的神經,而這根神經如今卻被寧無缺觸碰到。
如果說蒙青龍能夠擁有與寧無缺勢均力敵的修為境界的話,寧無缺這一句話便已經擊敗了蒙青龍,立於了不敗之地,因為對蒙青龍而言,再沒有什麼話語能讓他心神如此混亂!
寧無缺靜靜的看著蒙青龍,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他為了楊秋婷而調查過蒙青龍,對蒙青龍的了解不少,說實在的,他實際上有些佩服蒙青龍,但世事無常,既然雙方站在了對立麵,成為天生的對手,他便不能手軟,更不能心軟,因此他目光平靜的看著蒙青龍道:“你不如我,無論是心性還是修為,你都不如我,念在這些年來你對秋婷的照顧,我可以不殺你,現在,帶著你蒙家的這些人離開,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如何?”
寧無缺說的理所當然,平靜無比,然而這種話對蒙青龍來說卻是羞辱,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與打擊,蒙青龍麵色早已鐵青,一雙眸子中閃爍出兩道冷厲無比的寒芒,死死的盯著寧無缺,一字一句的道:“你非死不可!”
強大的氣息從蒙青龍身上向著四周瘋狂彌漫,竟將寧無缺出現時帶給天地間的那種蕭殺與狂霸氣息給衝淡了不少,蒙青龍身子四周一團金光燦燦的罡氣開始彌漫,他一頭長發開始狂亂的飛舞,一雙眸子漸漸變得血紅,他已經完全進入暴走狀態,而達到暴走狀態的他,在蒙家之中,也隻有幾位太上長老才能夠壓製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