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無缺沉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厲嚳知道他在糾結於到底是否跟隨自己去宗門大廳相見門中長輩,不禁微微一笑,道:“寧公子大可放心,我儒家並無惡意!”
寧無缺聞言劍眉一揚,雖然厲嚳是好意提醒,然而這種話這種時候傳入他耳中卻無異於一種羞辱,他寧無缺何時怕過誰來,連昆侖宗都在他的強勢手段下不得不低頭,而且這一次他也是一心要讓儒家低頭的,背後那隻王牌軍隊已經被他帶出來,完全隻聽從他的命令,關於上麵下達的停止一切行動的命令,他如果不說,這支隊伍也無法知道,再加上那支隊伍中隱藏的八十名青龍門兄弟,他又豈會在這裏害怕了儒家?
之所以擔心,之所以考慮,是因為忌憚儒家在共和國內部的影響力,是擔心如果沒能一舉將儒家滅掉,日後共和國軍政兩界內部會受到巨大衝擊,可如果今日能夠在此一舉滅掉儒家,令儒家灰飛煙滅,那些深深隱藏在共和國軍政兩界的儒家力量還敢輕舉妄動嗎,還敢亂來嗎?隻要能夠一舉滅掉儒家,儒家在朝內的那些力量日後也大可被一個個的挑出來,清除掉,如果不這麼做,即便今日與儒家合作,可依然會讓寧無缺不爽,因為儒家還有很強大的力量影響著共和國的決策。
一個成功的統治者,是絕對不會允許在他的統治下還有另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存在的,而偏偏現在共和國內就有這麼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存在著,這樣的事情讓寧無缺非常不爽,此刻麵對厲嚳代表儒家的邀請,他猶豫了,掙紮了!
然而最終,寧無缺還是點了點頭,露出了一絲溫柔自信的笑容,向厲嚳點了點頭,道:“好,寧某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儒家各位前輩想要見見我,正好我這個做晚輩的也有很多事情向他們請教一二。厲兄,煩請帶路!”
厲嚳聞言一笑,點了點頭,也不怕寧無缺等人不跟著,做了個側讓的動作,叫了聲請。
寧無缺向寧天賜與張司徒二人看了一眼,笑道:“你們且在這裏等著,我與盧兄去去就來。”說話的時候,寧無缺目光深深的盯著寧天賜,眼神非常專注,在他轉身的時候,寧天賜身子輕輕顫抖了一下,但除了他身邊的張司徒之外,外人並沒有絲毫察覺,就連盧月凡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寧無缺與盧月凡二人大步向前,走到厲嚳身邊,三人緩緩前行,身後跟著一群儒家弟子,向著前方儒家山門走去,很快便消失在裝甲車燈照耀的地方,潛入了夜幕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寧天賜與張司徒兩人返回裝甲車上等候,坐下之後,張司徒忍不住問道|:“剛剛寧少與你交代了什麼?”
寧天賜深深吸了口氣,道:“讓我隨時做好出戰的準備,不動則已,一旦開戰,勢要將儒家一舉摧毀!”
張司徒吃了一驚,駭然道:“可上麵不是受到壓力了嗎,咱們依然這麼做,回去之後如何交代?”
寧天賜聞言看了張司徒一眼,眼中同樣帶著這一層擔憂,但還是解釋道:“小叔說有的事情,不能優柔寡斷,當有自己的決斷,如果咱們不行動,遲早有一天這股力量就會將咱們吞噬了,有些時候,為了絕對的自由和統治權,別無選擇!”
張司徒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而且身為修煉者,身為追求絕對自由的人,即便他不是青龍門的最高領袖,可想到在共和國內,還有一個隱藏的力量能夠威脅到青龍門的存亡,能夠讓青龍門的決策失效,他也非常不爽,他沉默了一會兒,不無擔心的道:“如果能一舉滅掉對方,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可問題是儒家早就知道咱們的行動,也一定知道咱們這支隊伍的殺傷力,而且現在他們有了防備,更不像昆侖宗那樣深居山穀容易進攻,咱們真的出手,隻怕難以一舉殲滅對方!”
寧天賜也點了點頭,道:“我所擔心的也是這樣,如果不能一舉給與儒家致命傷害,日後麻煩就大了,因此等會兒不戰則已,一旦開戰,無論耗費多大的代價,也一定要將儒家摧毀。別忘了,我們真正能夠威脅到儒家的,除了這支裝備精良的國家隊伍之外,還有隱藏在其中的青龍門成員,就算儒家那些超級強者無法被擊殺,僅此一役,儒家也會走向衰亡。”
“唉,如果這些力量都能為我們團結起來,共和國爭霸天下又有何難,可惜,可惜啊!”張司徒想到華夏武林傳承下來的各大宗門都是各懷鬼胎,無法齊心協力一起合作去爭霸天下,心中便不無感慨,深表惋惜。
且說寧無缺與盧月凡兩人跟隨厲嚳向著儒家宗門山前行去,既然腳程極快,不過十數分鍾就進入了一個古村,古村坐落在一片深山腰間,黑夜中,寧無缺與盧月凡目力驚人,接著淡淡月光看清了整個古村的樣貌,這裏沒有成片的建築,一些古老的房屋樓閣都是深在崖壁之中,非常險要,每一處崖壁洞穴相隔的距離不定,因此房屋建築也就沒有次序,顯得有些雜亂,雜亂之中,卻有異常和諧,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