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不了我!”白昊的目光最終還是隻停留在了戈雅臉上,冷漠的說道。
戈雅眼神中帶著些許複雜的神色,看著對麵這個似乎完全融入了自然界的男人,點了點頭,誠實道:“你很強,比我之前預知到的你要強大了許多,我無法殺你!”
白昊沒有絲毫笑容,也沒有一點自得的神態,他似乎天生就不懂得如何去笑,總是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淡定從容神態,略微沉吟了片刻,看了一眼旁邊的霍金大神座,沉聲道:“我也殺不了你,至少在如今這樣的局麵殺我殺不了你!”
戈雅沒有說話,並沒有問接下來是否還要打,或者是否讓對方離去,她隻是沉默著,似乎在想著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去想。
林中再次陷入了沉默,這是這種沉默卻是在兩位天命者交手之後發生的。
遠處的鄭怡然看著光禿禿的林中空地上成三角對立的那三道人影,目光中帶著佩服神情看著戈雅聖女,在猜錯著這位聖教的聖女閣下會如何選擇,對方來到共和國,似乎就是為了對付那名自命為天命者的白昊,然而剛剛這一戰看上去雙方都勢均力敵,誰都占不到半點便宜,隻怕誰都殺不了誰,可能這位聖女閣下隻能不了了之了。
隻是,鄭怡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覺得戈雅聖女還沒有出盡全力,而白昊也沒有盡全力,他們似乎都在試探著對方,都不敢全力以赴。
可即便是沒有出盡全力,這兩人所展現出來的力量也已經如此恐怖,在青龍門之中,能夠山躲開白昊那兩百七十八劍的人隻怕寥寥無幾,而能夠讓戈雅聖女沉默下來的人,也屈指可數!
鄭怡然心中默然,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寧無缺之前一直就存在的擔心,才明白身在這樣的世界,身為弱者是一件多麼痛苦壓抑的事情。
“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為何我感應不到?”鄭怡然腦海中浮現出戈雅多次以強大意念牽引出來的那股格擋開白昊劍勢的力量,卻始終不得其解,不知那股天地元氣到底是什麼,為何隱藏的如此之深,自己感應不到,可戈雅與白昊卻能夠感應得到。
“嗆!”
清脆的劍入鞘的聲音傳來,鄭怡然目光再次投射向場中,隻見白昊已經收起了長劍,手中提著那柄通體黝黑的長劍,默默轉過身軀,抬起腳步準備向著市內方向離去。
“等等!”
就在鄭怡然以為好戲到頭的時候,卻聽沉默的戈雅再次開口,她抬起頭看著白昊道:“你不能留在這裏!”
白昊聞言緩緩轉過身來,臉上帶著無法理解的疑惑神情,又似乎帶著一絲嘲笑,看著戈雅道:“為何?”
戈雅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不能留在這裏,否則我會死!”
白昊聽著這種沒有任何理由的解釋,眉頭沉了下來,雖然他並不畏懼戈雅,然而如果戈雅以及她身後的聖教處處與他作對,卻會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聽出來戈雅語氣中的堅定,如果自己留在這片土地上會讓戈雅死去,那麼眼前這個看似柔弱實則非常強大的女人一定會與自己拚命,一旦拚命,兩人都沒有好處!
隻是,白昊心中已經越發好奇了,他看得出戈雅來到這裏是專程為了殺自己,而且以對方的能力,如果不是自己數日前在大雪山有所領悟而修為增進一大步,自己的確會死在她手中,似乎,這個女人對未來的遇見要比自己靈敏得多。
白昊腦海中飛速旋轉,神色漸漸凝重認真起來,看著戈雅道:“我留下,你為何會死?”
戈雅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如果要活下去,就隻能迫使你離開這裏,所以,如果你不離開這裏,我想我會和你兩敗俱傷,共同離開這片土地。”
白昊覺得戈雅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女孩兒在向男孩兒撒嬌,可是他又莫名其妙的相信這個女人不會亂說謊,甚至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己留下來,眼前這女人在將來的某一天會死去,死於非命的那種死去。他是天命者,很多時候他腦海意識中能夠看見一些東西,一些關於未來的東西,然而那些東西非常少見,非常模糊朦朧,以至於他隻能跟著感覺走,然而經過今天這一戰他已經明白,眼前這個宗教的女人擁有著比自己對未來更加清晰的認識,她的意念強大到一種非常可怕的程度,若非自己體內強橫的內功修為,根本就無法與對方抗衡,而想要預知未來,看見未來的一些事情,就必須得擁有強大的意念,所以他相信戈雅預感到了什麼,否則她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