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帝都京城是個非常炎熱且令人心情難以保持太好的城市,大街上匆匆移動著的身影都顯得異常忙碌,臉上大多數都帶著對這個天氣或者對這個社會與世界的厭煩與不滿,白昊看著身邊這些匆匆行過的普通同類,眼神顯得異常淡漠。
淡漠,這是一種對周圍世界的漠視,是一種對除了自身以外所有事物的漠不關心,是一種無視同類存在的冷漠與冷酷,更是一種將自己完全脫離周圍世界,認為沒有自己周邊世界就不會正常運轉的自負。
對白昊來說,這個繁華而匆忙的城市不是他的世界,這個世界中的人,永遠都是最無用最平庸的人類,永遠都隻能生活在人類的最低此,這樣的人,這樣的世界,不值得他去關心,甚至這樣的世界讓他有些厭倦。
他之所以來到這個城市這個讓他厭倦的世界,是因為他要見一個想見的人,順便辦一些很想辦的事情。
白昊的打扮顯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即便是這個日漸人情淡薄的社會,即便是這個隻有自己沒有別人的匆匆城市,四周的人都會不時的將好奇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臉上,更多的是他的手上,因為他手上有一柄通體黝黑的長劍,這樣的長劍,並不像那些耍太極的老爺子老大媽手中所提的那種劍鞘製作精美,但實際上卻是最為普通的鋼材鍛造的普通長劍,而是給人一種真實與古拙氣息的長劍。
但即便如此,觀察白昊的人都隻會帶著一絲疑惑和好奇與之匆匆擦肩而過,沒有人會真真去詢問他這柄劍,也沒有人因為他這樣一身古長衫的打扮而湊上來問東問西,現在這個浮躁的年代,玩兒行為藝術的年輕人太多,許多人會將這位看上去給人一種真正古拙與古代氣息的男子當成是宣揚與讚賞古代先秦文化的一種行為藝術表現。
白昊不懂得行為藝術是什麼玩意兒,但他長相不算俊美,可渾身上下卻給人一種真實溫和的感覺,不會讓人對他產生任何不滿情緒,反而無論他怎麼打扮,別人都隻會認為他本身應該就是這個樣子,隻有這樣的打扮才適合他。
一個十字街頭,白昊與一隊過紅綠燈的市民走在一起,當他行到街道最中央的時候,突然站在原地,停下了腳步,他的停下讓身後的人險些撞了上來,引起一些不滿的抱怨聲,但白昊惘若未聞,他臉上露出一絲似疑惑又似震驚與驚喜的神情,突然抬頭看著左側麵的街角拐角處。
一名身穿灰色長袍的西方老人正站在那裏,正用一種認真的眼神打量著白昊。在這種炎熱的夏天,在這最為炎熱的下午,這位西方老人就如同傳教士一般,與白昊一般,穿著看似並不是很薄很涼快的灰色長袍出現在這個男女都是T恤短褲或者女生直接穿一件薄薄的連體短裙的城市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