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藝吸引的不僅僅隻是寧無缺,還包括在場的所有人,見大家的目光都望向了自己,嚴小藝倒是鎮定如常,用平靜的語氣道:“既然江湖大亂在即,各大宗派勢力的目光都著重放在所謂的規則上,無暇來尋找咱們的麻煩,咱們就可以趁亂而起,渾水摸魚,可以給他們多製造一點衝突與矛盾。”
眾人聽了嚴小藝的主意,不少人眼中射出光彩,但少有的幾人卻是微笑不語。
嚴小藝見寧無缺麵帶微笑而沒有任何表示,從半大上年已經成長為二十三四歲青年的家夥剛毅的臉上露出一絲紅色,有點沒底氣的道:“寧少,這計劃行嗎?”
“哈哈哈,計劃是行,但你根本就沒有說出一個真正的計劃來。所謂的趁亂而起,渾水摸魚,隻怕除了贏氏一脈等勢力之外,儒家道家墨家等家族的心思也一樣,都在等著昆侖宗狠狠的打擊贏氏一脈和陰陽家,等著靜觀其變,哪裏還會有咱們渾水摸魚的機會?”花間哈哈大笑,兄弟們之間平時說話就直來直往,他也並非取笑嚴小藝,而是指出了其中的關鍵。
嚴小藝倒也沒有不服氣,仔細一想也認為自己的確隻說了個大概,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實行的計劃,老臉不禁微微一紅,幹咳一聲,道:“雖然如此,但總之現在的局勢和時機對咱們來說是非常有利的,要麼咱們繼續躲在青龍島修煉深造,等他們打的差不多了,咱們也有所成長,然後再和他們正大光明的爭天下,要麼就趁現在這個機會來做點什麼。”
司馬文山畢竟是當了一輩子洪門門主,對這些事情還是有所見解,聞言笑道:“不錯,小藝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現在這種局勢與時機的確對咱們青龍門有利,咱們的確得做點什麼,或者直接回島上再繼續潛心修煉,但如果留下來,就得想想咱們到底要做點什麼。”
寧無缺看了眾人一眼,略微沉吟,道:“這樣,覺得有必要回青龍島再繼續修煉的,可以說出來,不同意回去修煉要留在這裏幹點什麼的,也說出來,咱們民主一點,還是尊重大家的意見。”
眾人似乎都沒想到寧無缺會這麼說,不由得都將目光望向寧無缺,也不知道寧無缺是什麼意思,沉默了一會兒,嚴小藝這個最為率直的家夥還是第一個打破寂靜,大聲道:“無論是留下來還是回去,我都聽寧少的,如果寧少你每次做決定都聽大家的意見,咱們青龍門兄弟這麼多,意見自然就難以統一,這樣反而不利!”
“不錯,咱們都聽你的,無論什麼決定,你都先說出來,如果真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大家也會提出來的。”司馬文山點頭說道。
眾人紛紛附和,認為寧無缺既然是青龍門的開山祖師,自然一切都由他說了算,如果真有什麼決定是大家都不能接受的,他們也會說出來,但聽大家的口氣,似乎是認定了寧無缺所做的任何決定都是有道理的。
在青龍門中,寧無缺的地位是絕對無人能撼動的,在青龍島上,即便與張司徒張鴻鈞以及司馬文山這三位無論從年齡還是輩分都高於寧無缺的人在一起,都沒有人會對寧無缺的決定有任何反對意見,因為這些年來,寧無缺從沒有做出過哪怕是任何一個小小的錯誤決定。
看著大家對自己的決定擁護和衷心,寧無缺心中豪氣頓生,再也不矯情,直接道:“既然如此,我的意見便是留下來。修煉之道對別人來說沒有任何捷徑可循,想要成功,都得耗費數十年的時間才能有所成,但咱們就是打破這種現象的人,在場諸位,甚至包括我自己在內,達到現在的境界修為也不過用了數年時間,這在中武世界來說就是奇跡,對他們來說,咱們之中的任何一人都是天才。既然是天才,就要走不尋常之路,在我看來,咱們對力量的掌握以及儲存已經達到了一定的程度,接下來的道路,所需要的就是機緣和悟性,我已經為大家提供了登臨天罡之境的機會和條件,那麼接下來的境界提升,就得靠你們自己了,因為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修為大進。但根據這幾年來我自身修為的緩慢增長,以及前幾日與葉知秋那一戰,讓我明白了一點,天罡之境以上的修煉者,想要再有所突破,就得靠個人的悟性和機緣了,而如果我們還回到島上修煉,雖然體內吸收的力量還是會有所增長的,但境界卻無法短時間內突破,想要突破,就得實戰,就得尋找契機。”
寧無缺在修煉一道上的天賦可是在場公認的天下奇才,他所創建的功法讓大家走上了一條修煉的捷徑,讓對於普通人類來說最難逾越的先天之境和天罡之境都不再那麼難以逾越,然而達到現在這樣的修為境界,寧無缺自身也受到了限製,也不知道該如何尋找最快的方法突破,但三天前與葉知秋一戰卻讓他在劍術上有了質的突破,讓他明白了一點,天罡之境以上的修煉者在想要提升境界和修為,就隻能靠個人的悟性和天賦了!
這數年來,甚至包括張司徒和司馬文山已經張鴻鈞三人在內都已經對寧無缺產生了一種依賴,所有人的修為提升都極大程度的依賴了寧無缺提供的功法和為他們做出的犧牲和努力,現在寧無缺突然說出了這麼一番話,頓時如一道警鍾一般在張司徒和司馬文山等人腦海中炸響,也讓之前不是武道中人的嚴小藝之流心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