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道人影很快出現在懸崖附近,高天雄與寧無缺等人影藏的很遠,而且都將氣息隱藏屏息,在這樣的情況下,除非對方之中擁有如姬問天和獨孤鴻那樣的巔峰強者,否則長距離情況下是無法察覺到寧無缺等人的存在的。
這十幾人清一色的穿著灰色道袍,其中幾人甚至頭頂還用木簪子束著長發,帶路的兩人看上去年齡很大,兩人都流著一小撮山羊胡須,看上去道貌岸然,很有點風範氣度,這樣的人放在世俗間,倒有幾分神仙道骨,即便是寧無缺暗中看著這幾人,也心中暗自戒備,不敢有絲毫大意,因為他可以感受到這些人體內渾厚的修為。
“昆侖宗周邊防護係統全部撤離,看來聚會已經開始了,他們將所有力量都留在了宗派內,維持治安!”這十餘人站在懸崖附近,目光看著下麵出現的深淵山穀,其中一名看上去六十來歲的老者皺眉說道。
“各大宗派代表今日都雲集於此,昆侖宗自然不敢怠慢,至於外麵的防衛係統,平日裏也不過是擺設而已,江湖上敢來這裏搗亂的人實在太少了,今日此處如此安靜,看來裏麵的活動已經開始了!”另一名老人點頭說道。
之前那老者突然一笑,道:“流雲師弟,你說今日這昆侖宗會如何處置寧山河那小子?贏氏一脈與陰陽家的人以此為借口一再阻止維和組織幹涉他們的事情,這一次昆侖宗廣發武林貼,說是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隻怕葉知秋再疼愛寧山河,今日也無法保全這小子了。”
被稱作流雲師弟的老者聞言眉頭微微一沉,語氣凝重的道:“陰陽家與贏氏一脈的野心昭然若揭,然而各大家族與宗派卻也作壁上觀,似乎默許了他們的做法,昆侖宗一門想要控製大局,隻怕已經沒這麼容易了,今日無論葉知秋如何處置他這位愛徒,隻怕對大局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做多隻能讓贏氏一脈與陰陽家邁入世俗間的腳步推遲一點。”
“是啊,但即便如此,昆侖宗也無法保住寧山河,有的事情,即便知道不可以這麼做,但卻也讓人身不由己,葉知秋身為天下少有的強者,但同樣也是昆侖宗的宗主,有些事情容不得他不去做。”之前那老者也同樣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話鋒一轉,道:“不說了,我等已經來遲了一些,也不知裏麵的情況怎樣了,先進去再說。”
於是這十餘人在兩名老者的帶領之下,直接縱身躍入懸崖前方的浩瀚深淵之中,消失在懸崖之上。
過了一會兒,高天雄率先從藏身處出來,寧無缺等人紛紛鑽了出來,高天雄神色凝重的與寧無缺對視了一眼,沉聲道:“咱們來的還真是湊巧,沒想到昆侖宗為了給贏氏一脈和陰陽家一個交代,已經被逼著走上了處決你爹的這一步!”
寧無缺身上一股寒意毫不掩飾的滲透了出來,陰沉著一張臉道:“咱們也快點進去,如果我爹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就算拚盡我所有力量,我也要讓今日參與之人陪葬!”
高天雄暗自為寧無缺展現出來的那種暴戾氣息所吃驚,微微皺眉,隻覺得寧無缺殺氣太重,可轉念想到他是為父親寧山河的事情而憤怒,也就釋然了,身為寧山河的結拜兄弟,高天雄聽見這些宗派勢力逼著昆侖宗做出處決寧山河的決定,他又何嚐不怒,當下再不多言,沉聲道:“此處下方,乃一個巨大的山穀所在地,而山穀實際上與外界隔絕,此處天然而成,影藏的極深,別說常人無法發現其中玄妙,即便是修煉者,若沒有人帶路,也甚難闖入其中,你們跟著我,切勿觸動了四周隱藏的機關殺機!”
高天雄交代之後,因為對寧山河非常擔心,心中甚為焦急,直接縱身跳下了懸崖,寧無缺等人毫不猶豫的緊隨其後,剛一縱身跳下,眾人都提著最強的一口氣,準備承受巨大的墜落衝擊力的反作用傷害,然而當下墜十餘米的時候,寧無缺等人卻突然發現眼前景象一變,之前站在懸崖上看去就如同深不可測的深淵此刻竟然隱隱能夠看得到幾分輪廓,而更讓寧無缺等人鬆口氣的是,從懸崖上縱身跳下,隻不過二十多米的高度處就有一個巨大的山石平台,可容納二十餘人站立在上麵。
這處平台天然而成,上麵還有一些青色苔蘚,但或許因為今日出入此處的人太多,所以上麵留著許多足印,站在這處平台之上望去,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陣窒息,如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象到大自然造物會如此奇特,誰能想到這巍巍昆侖山腹地之中,一個站在懸崖四周看上去宛如深不可測的巨大深淵穀地之中竟然藏有如此神奇的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