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缺沒有直接插手張司徒與周兆天兩人的戰鬥,雖然周兆天是天罡之境的修為,而張司徒還隻有真武之境的後期境界,但是周兆天之前因為大意而被寧無缺廢掉了一條手臂,修為大打折扣,與將張氏太極的奧妙發揮到了最大限度的張司徒相比,兩人算得上旗鼓相當,而隨著戰鬥時間的持續拉長,再加上同伴方烈的死去,周兆天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上都產生了極大的壓力。
此時此刻,周兆天左手所能催動的罡氣雖然相比一般的先天真氣要霸道一些,可是已經根本無法直接擊潰張司徒那霸道的太極功法,而且隨著戰鬥時間的拖延,因為傷勢的影響,周兆天的罡氣明顯消耗的非常嚴重,寧無缺在一旁看了一會兒,便篤定今日張司徒能單獨拿下對方。
而事情也正如寧無缺所料,周兆天雖然修為境界高出張司徒一籌,但很快就露出了不敵之兆,十數招過後,張司徒一聲斷喝,雙手劃了個陰陽太極,拳勁陡然間暴射而出,卻見虛空之中隱隱有雷鳴轟動,霸道的拳勁猛然間向著對方砸了過去。
周兆天此刻已是強弩之末,迎著張司徒這一招,此人嚴重精光一閃,一聲斷喝,左手掌心金色光芒暴射,看上去這一掌是傾盡了他全部的力量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花間與納蘭康等人卻已經悄悄的快速閃身到周兆天身後。
“嘭!”
霸道的撞擊聲中,張司徒與周兆天勢均力敵,平分秋色,兩人身子同時被震的倒飛了出去,張司徒感覺到不妙,張口大喝道:“攔住他!”
果然,周兆天已經撐著這一掌的反彈之力,身子橫渡虛空二十多米,直接向著身後的林中紮去,然而花間和納蘭康等人早就防備著他逃走,早就阻住他的後路,見他衝將過來,兩人同時躍起,以最大的力量雙掌拍了出去。
周兆天雖是強弩之末,但眼見花間和納蘭康兩人攻來,卻也從容不迫,提掌橫掃而去,就聽砰砰兩聲大響中,三道人影同時在虛空中頓住,花間與納蘭康終究還隻有靈武之境的修為,從力量上來說弱了周兆天一籌,但即便如此,此刻的周兆天麵對這兩人聯手一擊,卻也被強行阻擋了下來,身子落入場中,張司徒、司馬文山以及張鴻鈞等人都已經團團將之圍住,在周兆天眼中,這些人雖然都隻能算是弱者,可是現在的他身受重傷,麵對這些戰鬥力超強的人,卻也不敢亂動分毫。
寧無缺笑盈盈的看著被困住的周兆天,但周兆天卻隻覺得全身上下都如同被一層寒霜籠罩著,目光瞥見不遠處方烈的屍體,想到寧無缺斬殺方烈竟是如此幹脆,心中不禁暗自打了個冷顫,凝聲道:“你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麼?”
“我要幹什麼之前就告訴過你們,但你們卻不老老實實的配合,我不想再問第三遍。”寧無缺笑盈盈的說道。
周兆天聞言心頭一沉,他身為影子集團的成員,豈能不知道影子集團對付叛徒的手段,可是適當如此,他比誰都清楚,如果自己不將身份以及知道的東西說出來,對方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甚至手段絕對不比影子集團對付叛徒的手段好受。
隻是略微沉吟,周兆天就有了計較,當務之急就是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因此忙道:“我們是道家的人。”
寧無缺聞言心頭一動,皺眉道:“道家的人?”心中卻是頗具懷疑,因為在寧無缺心目中,道家怎麼著也是名門正派,像這種名門正派的人物,不應該如周兆天之前那樣脾氣霸烈,一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與青龍島的人動手才對。
周兆天自然不會輕易透露真實身份,畢竟這件事情幹係重大,一旦說出來,日後衛家的人知道,世界再大他也將無藏身之地,因此見寧無缺露出不信的神色,忙肯定道:“是的,道家。”
寧無缺見周兆天神色不似說謊,可心裏卻總覺得對方似乎沒有說真話,便問道:“既然是道家之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周兆天聞言語氣微微一撮,很明顯,他雖然想到用自己之前道家的身份來掩飾,同時想要借助道家的名義來讓寧無缺等人心中忌憚,可是卻沒能在第一時間想出一個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的借口,但這廝頭腦也比較靈快,轉眼間就想到了對策,道:“我與方兄雲遊四海,本是乘著一艘遊輪去海外雲遊的,但在距離這座島嶼不遠處卻遇上海嘯,船沉了,我與方兄因為身居修為,所以渡海而來,見此處有小島,還有人煙,便上來求一住處,沒想到因為之前與島上的朋友言語上衝突而動手。”
“放屁,老子之前還沒有與你們說上幾句話,你一上島就向老子下手,哪來的言語上的衝突?”寧天賜在一旁冷喝道。
周兆天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忽略了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忘記了之前並沒能將寧天賜打死,還留了一個對質的人,此刻見寧天賜突然跳出來揭穿自己的謊言,周兆天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絲驚慌,而不巧的是,一直注視著他的寧無缺抓住了這一點,嘴角勾勒出迷人的笑容,大步向著周兆天走了過去,笑著道:“看來你一直都沒打算與我們說實話,一直都在想著將我們當小孩子耍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