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枯槁的手掌狠狠的拍在紅木打造的桌子上,結實的桌子發出一聲痛苦而無力的呻吟,但依然堅守著自己的崗位,秦炳一臉悲痛與憤怒之色,奮然站了起來,書房中,秦家那幾個後輩們無不心驚膽顫,如同等待著一場暴風雨的降臨。
“荒唐,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一個營的兵力竟然讓對方逃了出去,非但如此,還自損一百七十名成員,隻留下了對方三十四具屍體,連一個活口都沒有抓著,NJ軍區的這支部隊是吃幹飯的,楊楚成這混蛋調派的這個營難道都是後勤部喂豬炒菜的?”秦炳本來紅暈的臉上一片憤然,他最喜歡的孫兒入境正在手術室搶救,而根據下麵人彙報上來的消息,秦朝陽已經失去了雙腿,就算活過來,下輩子也隻能依靠輪椅或者假肢來度過,這對一個年輕人來說絕對是一種被死亡更加殘酷的打擊,而對秦家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秦炳乃秦家現在當家的家主,身為共和國最高領導階層中的常委之一,再加上秦家樹大根深,多年來在國家形成的一大派係,他秦炳在國家大事上擁有著絕對的話語權,這一次幾大家族麵對寧家和鄭家的聯手改革,在寧家老爺子倒下之後選擇了最為直接的反擊,卻沒想到首戰便傳來噩耗,這如何能讓秦炳不怒!
“老爺子,朝陽身上發生了這種事情,咱們秦家沒一個不傷心的,可是現在問題的關鍵不是去計較過失,而是該如何應對接下來寧家與鄭家的反擊,畢竟咱們可是私自調動了NJ軍區一個營的兵力,這件事情並沒有向最高軍事委員會打招呼,雖說一個軍區的總司令有權利在不上報的情況下直接調動一部分兵力,可是一旦真正發生這種私自調動大隊伍武裝部隊的事情,而且產生了一定的後果和不利的影響,上麵一旦追究起來,也不好交代。”
秦朝陽的親生父親秦洛臉上也帶著悲痛之色,但他為人比較沉穩,將許多心思都隱藏在心底,首先關心的不是兒子的失去雙腿的事情,反而是以大局為重的考慮著。
秦炳聞言看了二兒子一眼,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冷聲道:“即便如此,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寧家鄭家難道還能隻手遮天不成,這最高軍事委員會不是寧家和鄭家說了算的,是大家共同說了算的,就算他們心中不服,又能如何,而且這次調動兵力的事情是楊家的人幹的,現在應該著急的是楊家才對。”
秦洛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不禁問道:“您的意思是,咱們現在不管了?由著這幾個軍事家族去折騰?”
秦洛哼了一聲,擺手道:“管還是要管的,楊家這個盟友咱們是一定要抓住的,不過不是現在,要等到楊家急需要我們出手的時候才能管,這樣一來,日後才方便駕馭控製楊家。”說著,秦洛擺了擺手,平靜下來的老人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一種常人無法擁有的無形威嚴來,道:“你們暫且都下去,別都一股腦兒的往家裏跑,這天還沒塌下來,亂什麼,我還要處理點事情,你們都去忙自己的吧。記住,以平常心來做人做事!”
秦洛等秦家第二代夠資格參加最高家族會議的幾名的成員非常恭敬的退了出去,秦炳一個人呆在安靜的書房中,摸出很少用到的私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等電話那頭傳來聲音,秦炳哈哈一笑,道:“楊老弟,沒打擾到您休息吧?”
“是秦老吧,沒有,沒有,這不正在為那邊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的嗎,秦老啊,朝陽的事,您節哀順變,相信這小子不會有大礙的”電話的那一頭,楊家現在的最高話語者楊啟年隻是淡淡提了一下今天晚上在某處發生的事情,然後對秦朝陽的傷勢表示了遺憾,隨後便什麼都沒說。
秦炳眉頭微微一皺,按道理楊啟年現在應該是最慌亂的時候,可是現在看來,對方雖然在忙碌著,卻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種失去了方寸,這讓秦炳心中頓時一驚,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楊家的話語者,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對方。
對方對於今天晚上秦朝陽將事情辦砸了之後而留給楊家人一個天大的爛攤子的事情隻字不提,這要麼是一種絕對的大度,要麼就是根本沒將這次麻煩當成麻煩,而根據秦炳的分析,後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想到這裏,秦炳心中思緒電閃,嗬嗬一笑,道:“豎子性格太過張揚,本不是他的事情,他卻要擅離職守,去折騰那檔子事,輸在對方手裏,也是他的命。對了,楊老弟,這次的事情勢必會讓寧家大怒,寧老過世不到一年,寧家的權威便受到如此嚴峻的挑釁,寧家第二代中,寧致遠和寧道奇以及寧可卿都不是善類,再加上有鄭家這個龐大的盟友,隻怕一場暴風雨要到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