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文山請慕容真葉一起進入了閣樓,慕容真葉身邊隨行的是兩個中年人,他們被司馬文山下麵的人很客氣熱情的帶去了另一個地方招待著,兩大重量級人物在閣樓頂層的小木屋中煮茶談天,閑聊了幾句,慕容真葉目光落在司馬文山身上,笑道:“多年沒在江湖上走動,江湖上也沒什麼熱鬧的事情發生,倒是最近,聽說寧家出現了一個厲害的後生,短短兩年時間折騰了不少事情不說,據說前段時間更是與你身邊的方堂主惡鬥了一場,當真是後生可畏啊,看來咱們這些人真的開始老了!”
司馬文山淡然一笑,同樣感慨道:“是啊,江湖永遠都不是個可以真正安靜下來的地方,也永遠不會是一個人的江湖,你我在江湖上打磨了大半輩子,能夠擁有今時今日的成就與地位,已經很難得了,接下來,倒真的是這些年輕人的天下了。不說寧家的這個後生,聽說慕容兄身邊這兩個年輕人也是今年來在江湖中打出異彩的人物,咱們這些老頭子,不服輸都不行了!”
慕容真葉哈哈一笑,眼中精光一閃,道:“要說服輸,我慕容真葉還真沒這份心,江湖曆來是強者的江湖,不是年輕就能絕頂一切的,難道司馬兄就真的願意服老了?”
司馬文山聞言一愣,看著慕容真葉熾熱而霸氣外露的目光,隨即哈哈一笑,撫掌道:“慕容兄啊慕容兄,你永遠都是我司馬文山當初認識的那個慕容真葉,到現在都還一點沒變啊,哈哈哈哈……”
慕容真葉淡然一笑,舉起茶杯,向司馬文山點了點頭,道:“我慕容真葉從未改變過,你司馬文山不也一樣嗎,屬於我們的時代還沒有過去,年輕一輩還得多多磨礪才行,否則這偌大的江湖,我輩豈能放心交給他們?”
司馬文山看著意氣風發,雄心不減當年的慕容真葉,深邃的眸子深處同樣閃爍出熾熱的光芒,誰說修行了數十年的老人便一定沉穩大度,便沒有了年輕人的銳氣與鋒芒?真正有大野心者,那顆不服輸的心是永遠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磨滅的,甚至於像司馬文山和慕容真葉擁有今時今日地位的這種人,他們才真正擁有雄霸天下的那份資本,而擁有這樣雄厚的資本,他們又豈能真正甘心退出舞台?
司馬文山站起身來,在一旁放著許多花間的古董瓷盆中挑出一張畫來,打開之後展現在慕容真葉眼前,道:“方嚴庭不僅是我洪門得力的骨幹成員,更是一個擁有著不錯記憶力和很深厚繪畫功底的人才,這是當日那人的模樣神態,雖然二十年過去,但此人卻並無多大變化,應該就是當年奪走地榜第六的那黑麵少年!”
慕容真葉目光如刀子一般落在那副畫上,略微辨認了一下,更是點頭肯定道:“方嚴庭當真好畫功啊,別的不說,就說此人的眼神,我便記得非常清楚,正是當年那黑麵人。”
兩人相互對望一眼,思緒似乎同時回到了二十年前昆侖山腹地中江湖中人為爭奪地旁排名而高手雲集的場景,過了一會兒,司馬文山歎息道:“當年那等省會,乃我司馬文山這輩子遇上的真正大場麵,慕容兄技冠群雄,威震四方,卻沒想到最後關頭突然殺出兩個蒙麵小子,嘖嘖,好兩個戴著黑白麵巾的年輕人啊!”
慕容真葉眼中精光一閃,一絲陰霾神色從眉宇深處一閃而過,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這黑麵人當年分別擊敗了你和楊左,敗於納蘭榮怒之手,奪走第六的排名,此子一手劍技便威震群雄,沒想到那戴著白色麵巾的小子竟直接向老夫下了戰書!嘿嘿,老夫在一千三百二十四招的時候惜敗於他劍下,當真乃平生憾事,這二十年來,那兩人銷聲匿跡,從未出現過,成為江湖中的神話人物,更因為其神秘而一直被江湖人記得,嘿嘿,倒是我慕容真葉,無論多年來如何努力,在大家眼中,始終不是這片土地上的第一強者。”
司馬文山聽著慕容真葉的感慨,他心中同樣感慨萬千,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苦笑道:“慕容兄別耿耿於懷了,這麼多年來,江湖中誰人不敬仰慕容兄,他日這白麵人若再出現,以慕容兄今時今日之修為,當可勝他!”
慕容真葉聞言默然不語,就在司馬文山以為他會狂傲的承認的時候,卻見慕容真葉緩緩搖頭,歎息道:“此人之修為,遠沒有你我想象中這麼簡單,雖然事過二十年,即便現在想來,他那一劍,我若想躲過,依然不容易,何況二十年來,此人斷然不會原地踏步,我等進步的同時,此人隻怕也是一日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