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便在鄭怡然焦急的等待中渡過,她一日一夜沒有休息,守著守著,實在支撐不住,不知何時便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鍾,鄭怡然第一眼便是看向寧無缺,卻見寧無缺依然如之前一樣,身上似乎有流不完的汗水,整個房間之中,也因為他身上源源不斷冒出來的熱氣而變得溫暖無比,她心裏默默擔心著,卻又不敢叫醒她,知道男人這時候一定非常痛苦,可能在承受著什麼。
就這樣,鄭怡然餓了的時候就打電話叫山莊的人送來快餐,累了的時候就靠在床邊睡了過去,一連持續了七天七夜,第八天早上的時候,鄭怡然已經有些憔悴了,寧無缺這樣七天七夜不吃不喝,還在不斷的冒著汗珠,這樣的狀態實在讓她太擔心了,她甚至都想打電話回京城請家裏的人來看看寧無缺到底是怎麼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寧無缺身上的那股熱氣明顯開始下降,汗水也不再冒了,臉上有時候露出來的那種仿佛在承受著無比痛苦的神情也不再出現,似乎一切都歸於平靜。
像這種平靜正常的狀態維持了兩個多小時,寧無缺終於在鄭怡然關心的注視下睜開了雙眼。
“無缺,你……你醒了,還,還記得我嗎?”
鄭怡然這一個星期來實在太累了,整日擔心著寧無缺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擔心著被那些厲害的人尋上門來,沒有一天是睡好了的,此刻見寧無缺醒來,想到寧無缺如同發高燒一樣燒了七天七夜,她哪能不擔心,就怕這家夥認不出自己了。
寧無缺目光落在鄭怡然美麗卻盡顯憔悴的臉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過了多少天,隻是見鄭怡然問出這種話來,不禁覺得好笑,道:“你是我老婆,我能不記得你啊!”
鄭怡然見寧無缺開口說話了,心中的一顆石頭放了下來,雙手捧在口鼻上,眼淚便滾落了下來,寧無缺哪知道她這幾天的擔心和勞累,見她哭了起來,忙將她抱入懷中,輕聲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是沒事了嗎,別哭了,乖!”
鄭怡然不是個容易情緒激動的人,而且還從沒在寧無缺麵前真正流過淚,她的哭泣讓寧無缺覺得自己很沒用,覺得自己真不是男人,竟然讓一個如此堅強的女人因為擔心自己而流淚。
“是不是過去幾天了,你一直在這裏陪著我嗎?”寧無缺看著一旁堆放的六七個盒飯盒子,以為已經過去兩三天了,再看到她如此憔悴的模樣,心疼的詢問著。
鄭怡然很快控製了情緒,她知道,自己越是這麼將擔心表現出來,男人的心裏一定越發不好受,她不能因為自己的擔心而讓男人心裏承受太大的壓力,所以很快便調整情緒,輕輕點頭道:“我才沒擔心你呢,隻是那個蒙麵人給我一顆藥丸,說在你身上的寒氣消失之後便喂給你吃,我便信了他的話,哪裏知道你會全身冒熱氣和汗水,而且持續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人家隻是……隻是擔心你因為那顆藥而有什麼不測,才沒擔心你呢!”
鄭怡然的話讓寧無缺大吃了一驚,驚呼道:“什麼,過去一個星期了?”
鄭怡然忙點頭道:“是啊,你以為隻一夜嗎?”
寧無缺深深吸了口氣,見她憔悴的模樣,心裏越發心疼與後悔,忙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你擔心那顆藥丸會要了我的命,擔心我若出事了,你便成了寡婦了!”
鄭怡然狠狠的在男人身上擰了一把,輕哼道:“不許這麼說,你這種千年禍害,萬年才能出現一個,才不會這麼容易死呢,而且,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是寡婦,我這麼年輕,一定找別的對我好的男人嫁了,別人才不會像你一樣腳踏幾條船!”
寧無缺大汗,沒想到經曆了這件事情她還在為自己在南非的事情而介意呢,不過聽她口氣,這檔子事算是徹底過去了,而且這女人對自己的愛也是毋庸置疑的,心裏鬆了口氣,道:“好,都是我的不對,總之找了這麼個嬌滴滴的大美人,我今後一定努力加倍的對你好,絕對不能辜負你的情義,這房間的空氣太糟糕了,咱們換個房間,你好好洗個澡,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聽話!”
鄭怡然的確很累了,現在寧無缺醒來,她便放下心來,一切都聽寧無缺的安排,兩人換了個房間,鄭怡然洗澡之後讓寧無缺陪著她,將腦袋枕在寧無缺的胸口沉沉睡了過去!
寧無缺沒有半分睡意,他的頭腦此刻異常的清晰,腦海中回放著當天晚上的情景,心裏更是努力回憶著最後那個蒙麵人出現之後的事情,不知過了多久,他揉了揉太陽穴,喃喃自語道:“聽口音不是同一個人,你們到底是誰,為何都這麼照顧我,難道都隻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