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看了向萬山一眼,許衛國閉上眼睛,沉聲道:“就依你們說的辦吧,散會!”
張萬年三人臉上並沒有露出勝利的笑容,大家就像根本沒發生過剛剛這次無硝煙的戰爭一樣,一如往常般走出了會議室,但那兩名記錄員畢竟年輕,沒經曆過這種事情,兩人臉上的震驚神色無法掩飾,看著依然挺直著腰板坐在那裏的局長大人,他們突然覺得這位局長似乎沒有以往那麼高大了,反而顯得有點……頹廢!
私立高中的高三年級某間教室內,正靠在牆邊注視著講台上二十七八歲年齡的新英文老師上課的寧無缺手機響起了一陣清脆的短信鈴聲。他動作很快,在老師聽見這鈴聲之前便按鍵消音,低頭打開那條短信,上麵隻寫著簡單的一行字:事成,但此人城府極深,穩重老成,值得多觀察留意!
寧無缺嘴角勾勒出一絲難掩的迷人笑容,回複了一個字:妥!
許衛國在內部會議上被張萬年等三名副手給架空的事情就像瘟疫的傳染一樣,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雖說這個消息不可能被普通市民知道,但在官場內部卻炸開了鍋,許多人為之震驚,也有許多人持平靜態度,似乎對這種事情的發生並沒有感到意外,或者說,這樣的局麵早就在有些人的意料之中。
無論哪個地方政府,一旦上麵空降官員下來,基本上都不會受到當地政府部門的歡迎,畢竟外來勢力的介入會嚴重打破當地官場的一種平衡,但即便如此,一些空降下來的官員還是能夠平平安安的渡過幾年,成功鍍金之後調任別的地方,有的甚至還能很快打開局麵幹出一番事業來。
許衛國身為秦家選中的對象介入中京市政府,這本就是一顆棋子,正如他自己心中所知道的那樣,成責仁,敗則寇,他是秦家投入中京市的第一塊試水石,能卷起多大的浪花就看他自己的分量了。
很顯然,許衛國來到中京市之後的第一步走的很好,然而接下來的道路卻並沒有像他想象中那麼坦蕩順利,反而步步荊棘泥濘,讓他舉步維艱,甚至滿身沾染泥土,有種寸步難行的感覺。而這一切,原因竟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要與他作對,雖然實際上這牽涉到幾個大家族之間的小摩擦小爭鬥,但真正擺在台麵上博弈的卻是他許衛國和對方某後的主謀寧無缺。
到目前為止,許衛國認識到自己輸了,而且輸的很慘,當這次內部會議的消息傳開之後,上麵來過電話,問他是不是動一動,許衛國咬了咬牙,說再堅持一段時間,上麵沒再多說什麼,讓他自己看著辦。
許衛國比誰都明白,雖然動一動可以逃避現在這個難解的局麵,可今後他的仕途將會大受阻礙,空降下來就是給他機會,隻要他有本事,幾年後從這裏離開,將能大大的向上邁出一步,然而這次如果因為被下麵幾位副手架空就靠著上麵的關係而撤退,這將為他仕途上劃下一筆永遠無法洗刷的恥辱,對他今後的影響是極大的,甚至從此之後,他將止步不前!
許衛國骨子裏是個充滿傲氣的人,他怎會容忍自己的官道上留下這麼一筆黑色痕跡,豈能容忍自己敗在幾個年輕人手裏,他不甘心,無論如何他都要扳回局麵,他明白,這裏本就不是秦家的根基所在,他的出現讓很多人忌憚的同時也讓很多人期待著,隻要他扳回一局,許多靜觀其變的人就會靠攏過來,到時候他就有翻身的機會,就算徹底得罪了當地政府的幾個大佬,他也能站穩腳跟,到時候可以抬頭挺胸的離開。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許衛國都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反應,他似乎不在乎這種被架空的局麵,也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他每天上班下班,笑容迎接每一個下屬,似乎全然沒將之前發生的那一係列不愉快的事情放在心上,這讓人看上去,他似乎就是個不知上進的二世祖,讓人覺得他如果不是背後擁有強大的靠山,根本就不可能坐上局長寶座。
時光飛濺,自寧無缺真正醒轉很快就過去了四個多月,學校已經放假,而年關將近,全國各地為了讓當地治安好轉,為了讓百姓過個好年,都加強了嚴打的力度,對各種不法份子進行嚴打嚴查,而隨著嚴打嚴查的進行,大街小巷一些喜慶的歌曲也開始熱鬧起來,熱鬧的步行街等的確都掛上了紅色的中國結,洋溢著新春的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