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缺目光望著秦淮宇,心中的憤怒已經漸漸平靜下來,想到寧浩然叫出過對方的名字,心中微微一動,走上前一步,對寧浩然道:“浩然,將槍放下,這件事情我自己解決。”
寧浩然此刻對好友鄭文斌的話都聽不進去,不過當寧無缺讓他將槍放下的時候,他還是聽話了,看了秦淮宇一眼,將槍收了起來,而這個時候,附近已經有很多人因為之前撞車發出的響聲向這邊趕了過來,再加上寧浩然剛才拿槍指著秦淮宇,更多的人紛紛趕來想要一看究竟。
秦淮宇從小就養成了高傲的性格,剛剛寧浩然用槍指著他的時候,麵對死亡,他的確害怕了,可是他還沒跪下去,現在,當寧無缺讓寧浩然將槍放下之後,他狂傲的一麵再次露了出來,而且剛剛被寧浩然用槍指著,自己真的恐懼了,這讓他覺得丟盡了顏麵,心中憤怒無比,雙眼布滿了一層血絲,咬牙道:“寧浩然,給我記著,今天的事,我秦淮宇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記著更好,我寧浩然也不會忘記!”寧浩然並沒有半點畏懼,以前他從沒如此激烈的正麵與秦淮宇碰撞過,今天秦淮宇雖然沒有下跪,可嚇出的那身冷汗他是看見了的,心裏還是很享受,這一刻,他也覺得秦淮宇似乎沒什麼可怕的。
秦淮宇手指指著寧浩然和寧無缺,點了點,血紅的雙眼之中閃過一抹怨毒與冷厲,便要轉身離開這個地方,剛抬起腳步,卻聽背後一個平靜的聲音道:“今天這事兒似乎還沒完吧,你就這麼走了可不行。”
秦淮宇抬起的腳步停在了虛空,渾身氣的顫抖起來,緩緩轉身,目光冰冷的盯著剛剛說話的寧無缺,冷聲道:“你想怎樣?”
“我本來隻想讓你將之前說的那番話收回去,這事就這麼算了,可我給的機會你並不稀罕,一個人總得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你言語上侮辱了我,便要為你所說的侮辱性話語負責,跪下,向我道歉,這事就這麼算了!”寧無缺一臉平靜,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寧浩然本以為自己嚇唬了秦淮宇一下,小叔剛來京城,怕得罪人,這事就會這麼算了的,此刻聽了寧無缺的話,頓時眼中一亮,對寧無缺的佩服與尊敬又多了一份,隻覺得相比二哥寧天賜,眼前這小叔的出事手段更加淩厲,但那淩厲的外表下卻又被一種什麼無形的東西掩蓋著,鋒芒略微內斂。
鄭文斌一愣,驚訝的看著寧無缺,似乎沒想到寧無缺會如此不依不饒,但對於寧無缺的這種不依不饒,他卻沒覺得反感,反而同樣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秦淮宇臉色鐵青的看著寧無缺,眼中餘光卻是瞄著寧浩然手中那把槍,見越來越多的人圍了上來,他將心一橫,拍著胸口咬牙道:“我秦淮宇跪爹跪娘可以,就你,還不配!有種就衝這兒開槍!”
“媽的,你真當老子不敢……”寧浩然也是京城紈絝,今天脾氣上來了,這小子可沒管那麼多,便要再次將槍口對向秦淮宇,卻被一隻手緊緊的壓了下來,他見這隻手的主人是小叔寧無缺,便狠狠的將槍再次收了回去,耳中隻聽寧無缺道:“這事兒我自己解決。”
在這種地方,紈絝之間因為某些特殊原因而發生衝突的情況很多,但像今天這樣又撞車又拿槍對著別人腦袋的事情還是極少發生的,很快,四周圍上來的人便開始勸導,與外麵社會的群眾不同,能進這裏的人都懂得隱忍,更懂得在這種地方出現的人一旦將事情鬧大就會不可收拾,更何況寧浩然與秦淮宇兩人的身後所代表的兩股龐大的政治勢力實在太恐怖,一旦因為兩個小孩子之間的矛盾而讓這兩個家族產生衝突,隻怕在這裏玩的所有家族都會受到一定的利益衝突。
“浩然,淮宇,到底怎麼回事兒,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裏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從小玩到大,別因為一些小事而傷了和氣!”
“就是,淮宇,到底怎麼回事,如果真錯了,道個歉也是應該的,別僵著了。”
“…………”
人群中有讓寧浩然別將事情鬧大而勸導的,也有勸導秦淮宇低頭認錯的,總之這些勸架的人也明顯分成了兩派,但還好他們的目的一致,都是讓這場事故平息下來。
然而,就在大家紛紛勸導的時候,平時行事作風比較傲慢霸道的秦淮宇沒有多說什麼,可是向來比較和氣的寧浩然卻開口了,目光掃視四周,大聲叫道:“今天誰也別求情,這事兒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如果我侮辱你們長輩,你們誰能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