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良辰笑道:“原來一切都是在大王的計劃之中,夷蠻人自以為聰明,卻如何知道他們的每一步棋都在我們的算計之中。”眉頭微緊,“不過夷蠻人分兵而來,武平府那邊的壓力就會大大減弱,咱們這樣做,反到是幫了定武的忙。”
“夷蠻人一直以來就騷擾邊境,中原多少百姓都被他們殘害。”楚歡神情凝重起來,目光冷峻:“如今數萬蠻騎南下,河西百姓苦不堪言,他們在河西燒殺劫掠,罪行罄竹難書,如果我們不阻止他們,這場災禍恐怕還會蔓延開去。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當真被夷蠻人占了武平府,他們未必就會善罷甘休......,夷蠻兵的殘暴,隻要是血性男兒,自然不能視而不見。如果這種時候還要坐視不理,反倒會讓夷蠻人更為猖狂,秦國我們固然要剿滅,但是夷蠻肆虐,危害中原,輕重緩急我們自然要分清楚,這種時候,剿除夷蠻人的危害,這才是當務之急。”
顧良辰斂容道:“大王說的是,能與大王共抗夷蠻,實乃末將之幸,定要將這幫畜生打回老家去。”
此時上萬夷蠻鐵騎卻是看著前麵的壕溝望而卻步,區區丈許的壕溝其實算不得什麼,以夷蠻騎兵的馬術,要跨過壕溝,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壕溝對麵的深坑到底有多少,至今毫無動靜的西北軍大營有多大的攻擊力,夷蠻人如今卻開始忐忑起來。
伊布雖然性情容易衝動,但卻並不是魯莽之人,而且此番統領上萬大軍,更加上有過前車之鑒,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知道,就算對方的實力不如夷蠻鐵騎,卻也是一個很難纏的對手。
西北軍營,錯綜複雜,他甚至已經看到從帳後探出的刀槍,刀槍泛寒,在那死寂一般的連綿大營內,卻也不知道藏著多少兵士。
旁邊一名蠻將湊近過來,輕聲道:“伊布,中原人十分狡猾,為了避免過多的無謂損傷,不如先派小部分人徒步上前去,探明白壕溝大小以及壕溝對麵還有多少坑,那些都被積雪覆蓋,隻要清理出來,我們能夠看清楚,再進攻不遲。”
另一人抬手環指半圈,“你們看,他們的大營都在穀口之內,自己將自己裝進了口袋裏,既然他們已經察覺到我們的行蹤,有了準備,我們倒也不急著打過去,我聽中原人說過一句話,叫做.....對了,鱉中捉甕,咱們守住出口,他們無路可逃,咱們一步步逼近過去,將他們堵死在裏麵。”
先前那蠻將立刻道:“我們步步緊逼,若是能將他們逼出來就正好,你們看,山穀之內,確實沒有看到騎兵的蹤跡,他們若真的出來,咱們要勝他們輕而易舉。”
伊布冷靜下來之後,知道西北軍既然有了準備,要想迅速解決戰鬥恐怕很難,若是輕急冒進,說不定還要中了其他圈套,這兩名蠻將所言倒是不錯,步步緊逼,讓西北軍無路可可逃。
他倒並不擔心部隊糧食,出兵之時,每一名兵士都攜帶了十日可用的糧食,足以在這裏撐上數日。
伊布翻身下馬來,當下也不猶豫,一麵派出遊騎兵往附近巡查,一麵則是派人上前去清理壕溝和坑陷。
他心中確實有些惱火,在中原打仗,遠不如在草原痛快,草原部族互相吞並之時,哪裏有這些五花八門的古怪門道,就算對方有簡單的防禦,也隻需要策馬去踏便是,如今一道壕溝,就讓大軍銳氣受挫,確實讓人有些惱火,但是為了盡可能避免無謂的損傷,卻還是需要先掃除障礙。
派出近千人的隊伍上前探清楚壕溝和坑陷的所在,自然需要耗費一些時間,蠻騎早已經紛紛下馬來,昨晚從半夜開始連續趕路,馬不停蹄,本想著一鼓作氣殺進西北軍大營,大西北軍一個措手不及,現在計劃失敗,一時半會還不能進攻,自然是下馬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