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芳和馬宏等人倒是上諫過,要在河西新修皇宮,不過這道折子立刻被定武否決,非但如此,定武更是下旨,在重還舊都之前,不再修建一村宮殿。
雖然雪花娘娘在先帝之時似乎頗為得寵,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定武登基之後,雖然依舊保留了雪花娘娘先帝妃子的身份,而且不會短缺她的供給,但是卻並沒有讓她留在修葺之後的總督府,而是在武平府城找尋了一處府邸,將其安置在其中,而且特地挑選了夷蠻女子作為宮女伺候在左右。
對於雪花娘娘來說,先帝在時,她極其得寵,便是連身邊的夷蠻太監,也是雞犬升天,在秦國風光一時。
那時候馬宏林遠方等人極盡諂媚之能事,對雪花娘娘恭敬異常,而且朝中官員敬獻的禮物,也是絡繹不絕。
一個人從低處爬往高處之中的艱難險阻,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從雲霄跌落到穀底的失落感,當繁花似錦轉瞬之間凋零之後,人心也將沉到穀底。
雪花娘娘並不在乎自己伺候過的是誰,她隻在乎自己是否能夠呼風喚雨,享受到地位和權力帶來的快感。
先帝之時,她享受到了短暫的權利愉悅,朝廷多少的官員,能夠因為她的一句話或升或貶,能夠主宰他人的命運,其中的刺激隻有享受到到這種權力的人,才能夠銘記在心。
她曾經甚至一度是大秦後宮最璀璨的明珠,連皇後的風采都被她壓製下去,那是就宛若是站立在宏偉後宮之上的一隻鳳凰。
可是事實多變,如今的雪花娘娘,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風采。
她依然美麗,但是卻已經變成了籠中之鳥。
她本想在先帝死後,按照夷蠻人的傳統,嫁給新的大秦皇帝,她甚至相信,以自己的風情萬種和取悅男人的手段,要將新皇帝臣服在自己的胯下,並不是困難之事,隻要這樣,她依然是光彩奪目,依然擁有曾經的虛榮。
隻是她沒又想到,那個癱子竟然不懂得憐香惜玉,放著自己這樣一個萬裏挑一的大美人而不顧,非但沒有將自己納入後宮,反倒是轉移到總督府之外,獨居在這一處雖然奢華卻異常冷清的宅院裏,宅院之外,都是精兵護衛,按照大秦的宮製,沒有皇帝的允許,後宮妃嬪不得踏出大門一步,她如今就是一隻籠中鳥,無論鳥籠子是黃金還是爛鐵,都沒有任何區別。
她當然已經清楚,新皇帝身邊有一個美麗的女人,那個女人的風采,才是普天之下獨一無二,雪花娘娘也終於找到了自己被冷落的根源。
毫無疑問,並非自己不優秀,也並非自己對男人的吸引力下降,而是那個可惡的女人擋住了自己的道路。
當琉璃夫人出現在雪花娘娘麵前之時,雪花娘娘以往的那種自信瞬間消失。
為了今日與琉璃相見,雪花娘娘打扮了一整天,無論哪一個男人看到此時的雪花娘娘,隻怕都會心神悸動,而雪花娘娘也是充滿了絕對的自信,此前她一直不曾見到琉璃夫人,琉璃夫人的國色天香,她隻是從別人口中得知,她很難相信,世間還有比自己更為妖豔嫵媚的女人。
可是見到琉璃夫人的第一眼,她終於明白,妖豔和嫵媚,並不是女人最出色的地方,不施粉黛峨眉淡掃的琉璃夫人,其風采在一瞬之間,便將雪花娘娘醞釀半日的自信瞬間擊碎。
定武登基為帝,雖然私底下已經有許多人在悄聲議論皇帝即將封後,而且皇後的位置很有可能便是琉璃,但如今的琉璃,在名義之上,依然隻是定武身邊的一名妃子。
雪花娘娘雖然今不如昔,但名義之上,依然是先帝的遺妃,甚至是琉璃的母妃,傳召琉璃前來,合情合理。
“你.....你抬起頭來!”見到琉璃風姿綽約的站在自己麵前,雪花娘娘忍不住輕聲道。
琉璃微抬螓首,將那張精致美麗到極致的臉龐展現在雪花娘娘麵前,雪花娘娘嬌軀微顫,呆呆看著琉璃那張臉龐。
很難相信,世間會有這樣完美無瑕的臉龐,雪花娘娘此時也終於明白,皇帝為何可以對擁有絕色美貌的自己不屑一顧,在琉璃夫人的容顏之下,天下所有的女人都隻能是陪襯點綴,雪花娘娘呆了片刻,終是情不自禁道:“你.....你真美!”
琉璃輕柔一笑,豔奪天下,聲音輕柔不失恭敬:“娘娘傳召琉璃,不知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