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官員互相看了看,紛紛跪倒在地,齊聲道:“我等願誓死效忠楚督,絕不敢有二心。”
楚歡抬手示意眾人起身,笑道:“即是如此,諸位各安其職,撫慰百姓,是了,告訴城中的士紳們,本督保證他們的財產和人身安全,讓他們盡管放心,不必提心吊膽。”又道:“戶曹曹令盡快將城中物資清單整理清楚,交給本督,礦山如今是否還在開采?”
一人出來道:“下官工曹曹令孫思孝回稟楚督,目下通州共有十六處礦場,人員齊整,隨時都可以開采,而且城中還有外來的客商,住在驛館之內,等候供貨,這些都是之前談妥的交易。”
“人無信不立,徐慶雖然有罪,但是先前代表的是通州,既然已經談妥,交易照常進行,孫曹令,此時你就多費心。”
“下官明白,定會盡心竭力。”
等到眾官員退下之後,許邵才從側廳出來,道:“楚督,已經安排人將徐慶和胡淼的家眷送出城去,北門打開,逃走官員的家眷,願意離開,都可以放行,隻是不允許他們帶走財物。”
“如此甚好。”楚歡端起茶杯,一口飲盡,許邵這才笑道:“楚督,三言兩語,這些人便即俯首帖耳,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這些人當真能夠忠心耿耿?”許邵略有擔心道:“如今咱們控製通州,他們或許是迫於無形勢,才會如此。”
楚歡笑道:“我明白這一點,想要三言兩語就讓他們盡心效忠,那無疑是癡人說夢。”歎了口氣,道:“不過這些人對通州的政務十分熟悉,一時半刻,還真是缺不了他們,若是將他們全都驅逐,通州政務停滯,反倒是極大的麻煩。不管怎樣說,目下他們還能做些事情,中間雖然有昏聵無能之輩,卻也應該有一些精幹之士,是騾子是馬,用不了多久就能清楚,能提拔的咱們多加重用,那些濫竽充數之輩,先讓他們安生兩天,有了時間緩過來,該撤換的自然還是要撤換的。”
許邵笑道:“楚督早有安排,末將就放心了。”
“許邵,我準備將通州這邊的軍政事務都交給你來打理。”楚歡神情變的嚴肅起來:“這是咱們的咽喉,若是別人,我有些不放心,你可願意擔下來?”
許邵一怔,有些吃驚道:“楚督,如此重責......!”
“不要有什麼負擔。”楚歡打斷道:“思來想去,你辦事小心,有勇有謀,正是最適合的人選。”
許邵想了一下,才道:“楚督,咱們奪下梁州和通州,為何不趁勝繼續往雲山進發,喬明堂兵敗,雲山如今十分空虛,正是一舉奪下雲山的好機會!”
“我知道你的意思。”楚歡搖頭道:“不過時機未到。我們連番苦戰,消耗不少,而且梁州和通州雖然奪下,卻尚未能穩定消化,再說我們現在出兵雲山,且不說後勤方麵是否能夠保證,便是能夠保證,當真就能一舉拿下雲山?雲山府城,我十分了解,乃是西山道第一城,堅固的很,而且喬明堂在雲山很得人心.....最為緊要的是,定武現在肯定已經知道了西山的情勢,如果我們攻打雲山,北邊安邑的袁崇尚必然率兵來援,定武也會派出援兵......在這邊還沒有完全穩固下來的情況下,一旦雲山戰事無法順利進行,咱們不得拿不下雲山,很有可能剛剛到手的通州和梁州都要得而複失。”
許邵點頭道:“末將明白了......!”
便在此時,卻聽到門外腳步聲響,一個急促的聲音傳過來:“楚督......楚督在哪裏?”一人急匆匆出現在廳門外,看上去風塵仆仆,卻正是楚歡貼身侍衛長祁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