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皺眉道:“他們後來當真來征繳牛馬?”
“是啊,我們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保住那些牛馬。”布裏同道:“他們派了一群人來,我們當然不會屈從,便起了衝突,也不知怎麼就打了起來……!”說到這裏,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們打傷了他們不少人,他們狼狽逃走,鬼主知道官府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所以讓我們趕緊離開……!”
楚歡明白過來,“是你們打傷了人,赫溪穀擔心官府追究你們,所以讓你們逃走?”
“是。”布裏同道:“我們也知道惹下了大禍,隻能收拾東西即刻逃離,當時有好幾十人逃出鎮子,後來官兵追拿,我們隻能分散,其他幾路好像都被抓回去,就我們這十幾人僥幸逃離了出來……後來我們打聽到,被抓回去的都已經關進了大獄,官府還貼出榜文,通緝我們,我們沒有法子,隻能四處躲藏,後來便跑到了北嶺這邊……!”
楚歡釋然,先前還在奇怪鬼方人為何不好好呆在安邑,卻跑到這裏來,卻原來是這麼一檔子事。
“你們逃出來之後,就一直在這裏搶掠?”楚歡皺眉道:“你先前說有十三個人,為何隻剩下八個人了,剩下的幾個人又去了哪裏?”
布裏同道:“官府通緝我們,我們隻敢在這山裏待著,我們以前在山裏生活,那也習慣了,所以在這北嶺,依然可以存活下去……!”猶豫了一下,才輕聲道:“本來相安無事,可是不久前,兩個兄弟在山裏憋不住,突然下山,也不知怎地,卻被官兵盯上……!”
“哦?”楚歡心想,你們外貌與秦人大不相同,若是在山裏倒也罷了,走下山去,很是顯眼,極容易被人盯上。
布裏同道:“他們從山下弄了一些酒回來,卻將官兵也引了過來……!”
“酒?”
“是,西穀關人來人往,每天都有人進進出出,那兩個小子跑到關隘附近,趁夜搶奪了一輛馬車……便是這一下,引了官兵過來。”布裏同懊惱道:“定是被搶的和關隘的守兵說了,守兵倒真的追了上來。官兵悄悄摸到山裏來,找到了我們落腳的所在,突然圍殺,我們拚死抵抗,被他們殺了三人,本來他們可以將我們全都殺死,可是那帶隊的校尉卻忽然下令停止圍殺,叫了我過去,要和我好好談一談。”
楚歡奇道:“他要與你談一談?你們落草為寇,他們是官兵,又有什麼好談的?”
“我當時也是很奇怪。”布裏同道:“不過當時我們的性命都掌握在他們手中,隻要他一聲令下,我們一個也不剩的。”
“城下之盟,當然沒有什麼好條件。”楚歡問道:“那個校尉叫什麼名字?”
“我們到現在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布裏同道:“他讓我們叫他虎校尉,這定然是假名字,其實我們也知道,他定然是害怕我們知道他的真名,日後牽累於他。”
“牽累?”楚歡立時便知道這其中大有問題,“如此說來,他留你們性命,一定是提出了什麼條件,想要利用你們。”
布裏同點頭道:“他對我們提出條件,說要想在這一片地區繼續混下去,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每個月都要向他繳納一百兩銀子,否則立刻翻臉,讓我們一個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