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媽媽蹙起柳眉,羅鼎的霸道她自然是清楚的,也知道那紈絝子弟還真是不能得罪。
她回頭來,故意露出無奈之色,問道:“淩霜啊,羅少爺派人在這裏請,你看……!”
淩霜神情木然,淡淡道:“一切都由媽媽安排就是!”
花媽媽心中歡喜,但還故意歎道:“淩霜,媽媽舍不得你如此辛苦,你自己想想,實在不成,媽媽幫你攔下來!”
其實她也明白,昨晚羅鼎爭奪靈霜,那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隻是後來功虧一簣,被楚歡的文花所敗,狼狽而去,以羅鼎的性格,此時絕不會善罷甘休,她料到落定必會會在淩霜身上繼續動心思,隻是想不到羅鼎既然這樣猴急,一大早就派人堵在這裏,要將人接過去。
五百兩銀子,這對翠玉樓來說也是一筆好收益,她自然是期望淩霜早早過去。
淩霜隻是木然搖頭,也不說話。
“真是媽媽的好女兒!”花媽媽故作心疼道,又看向那人,道:“你前麵領路,這是姑娘第一次出堂,奴家這做媽媽的親自送她去!”
“不必了!”那人搖頭道:“少爺吩咐直接將淩霜姑娘接過去,晚上由我們送回翠玉樓,至若剩下的三百兩銀子,晚上我們送淩霜姑娘回去之後,會親手交給媽媽。少爺還說,淩霜姑娘如果伺候的好,打賞千兩銀子也不在話下。”
花媽媽更是歡喜,回頭向淩霜道:“淩霜啊,那羅少爺是指揮使大人的兒子,媽媽得罪不起,要不……!”
淩霜點點頭。
她心裏淒苦,自然也想到羅鼎不會善罷甘休,遲早要被羅鼎接過去。
當下花媽媽扶著淩霜下了馬車,向那人道:“還望和羅少爺說一聲,我家姑娘柔弱,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多擔待!”
那人點頭道:“那是自然。”花媽媽將淩霜送上那輛馬車,又讓一名隨從護衛過去,那人微皺眉頭,但也沒有說什麼。
上了馬車,馬車在胡同裏掉轉頭去,徑自離開,一名隨從跟著一起,花媽媽向另一名隨從道:“你後麵遠遠跟著,等淩霜到了指揮使府,你再回來告訴我!”
那隨從領命,騎馬遠遠跟著那輛馬車。
轉到另一條街上,那輛馬車往前轔轔而行,翠玉樓隨從遠遠跟在後麵,轉過兩條街,前麵馬車又拐進了一條胡同內,隨從迅速跟上,進了胡同,卻聽得裏麵吵嚷聲響起,卻見到自己另一名同伴下了馬,正與一名乞丐爭吵,而羅府的馬車眼見出了這條胡同。
這人上前去,問道:“怎麼了?”
那名隨從指著乞丐道:“這狗.娘養的說老子的馬撞了他,明明是他自己沒長眼湊上來,還要找老子要銀子,去你.媽.的……!”一腳踹向了那乞丐。
那乞丐卻一把抱住隨從的腿,大聲嚷道:“欺負人,你們欺負人,咱們去見官……!”
後麵這隨從翻身下馬,上前罵道:“媽拉個巴子,滾開,也是一腳踹過去!”
那乞丐死命抱著隨從的腿,並不鬆手,隻是一個勁地嚷著要去見官。
兩名隨從拳打腳踢,這乞丐抓得緊,好不容易才鬆開,這乞丐一把鼻涕一把淚,指著兩人道:“你們……你們不講理……我去告官,我去告官!”
“你再嚷一個試試?”一名隨從握起拳頭,作勢又要打,那乞丐顯然也有些害怕了,急忙從胡同入口處這邊跑,兩人見乞丐不再糾纏,這才罵了幾句,翻身上馬,一起拍馬出了胡同。
兩人出了胡同,左右看了看,卻不見了馬車的影子,被那乞丐耽擱一陣時間,馬車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皺起眉頭。
“咱們往指揮使府去就是。”一人道:“應是往那裏去了。”
兩人一拍馬,徑自往指揮使府邸奔去,指揮使府邸距離這裏還頗有一些路程,兩人好不容易來到指揮使府邸,隻見大門緊閉,門前四名佩刀甲胄兵士守衛,一個個如同石雕一般,十分的威武。
兩名隨從對視一眼,府邸門前並無馬車,一人翻身下馬,上前去,早有一名護衛橫身攔住,手握佩刀刀柄,冷聲道:“做什麼?”
隨從陪笑道:“咱們……嘿嘿……!”他卻不知道如何說。
“笑什麼?”守門衛士冷冷道:“還不快滾!”
隨從陪著笑,隻能道:“我們是翠玉樓的,請問……請問淩霜姑娘是不是已經進去了?”
守門衛士冷聲道:“什麼淩霜淩雪,還不快滾,再在這裏胡攪蠻纏,抓緊大獄去,也不睜開狗眼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
兩名隨從麵對冷峻的衛士,還真是有些害怕,也弄不清楚淩霜是否已經進去,見衛士好像要拔刀,不敢再糾纏,慌忙退下,到了一旁,一人才低聲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進去了。我在這裏看著,你先回去告訴花媽媽!”
另一名隨從點頭,翻身上馬,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