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瞎子道:“如此便是極好了。”頓了頓,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是一副欲言又止之態。
楚歡見白瞎子顯出猶豫之色,笑道:“白兄,你有什麼話,盡管說來。”
白瞎子想了想,終於道:“楚兄,是有一件私事兒要與你商量……隻怕有些難為你,所以……所以不好啟齒……!”
楚歡似乎明白什麼,微笑道:“白兄,你我雖然相交不久,但白兄是個性情中人,也幫了我不少……你有什麼事情,盡管說來,隻要楚歡力所能及,不會推辭!”
白瞎子有些尷尬道:“楚兄,白瞎子四十歲的人了,到如今一事無成,說起來在這縣城算是一號人物,但是歸根結底,別人眼裏也不過是一方地頭蛇而已……!”
楚歡笑道:“白兄是要進入禁衛軍?”
白瞎子一怔,立刻起身來,向楚歡拱手道:“楚……楚衛將,白瞎子也是有祖宗,也想光宗耀祖,今日厚著臉皮,隻盼楚衛將能夠扶助一二。”
楚歡道:“我這衛將,如今也隻是有名無實,白兄跟著我,未必能夠有很好的前途,說不定還會時常處於凶險之中……這縣城雖不大,但豐衣足食,白兄又何必與我一起麵對未知的前程?”
“不管前程如何,白瞎子日後願意跟隨楚衛將左右。”白瞎子正色道:“哪怕日後真的遇上禍事,白瞎子也願意隨同楚衛將一同擔待。留在縣城,固然衣食無愁,但是白瞎子也是七尺男兒,也想活的痛快一些!”
楚歡站起身來,道:“白兄,你能信任楚歡,楚歡感激。這樣吧,此事你再考慮一陣時間,若是真的下定決心,再和我說,你畢竟有家有業……不能隻憑一時的衝動。”
白瞎子正要說話,楚歡已經擺手道:“你不必多說,再想一想,等你真的決定了,再與我說!”
“既然如此,白瞎子先行謝過。”白瞎子拱了拱手。
靈珈師太的屍首在正氣堂停放了三日,如蓮寸步不離,到了時辰,楚歡這才勸慰如蓮,將靈珈師太的遺體就在正氣堂內火化,找了骨灰壇子,將靈珈師太的骨灰存放其中。
辦完靈珈師太的喪事,楚歡也不在縣城多做停留,隻是抽空去看望了舅爺李夫子一趟,少不得買些酒水糕點過去。
他自然不會對李夫子說是前來縣城辦理喪事,隻是專程過來看望,隨後便讓人雇了車子,如蓮乘車,一行人返回了府城。
因為靈珈師太有遺囑,如蓮雖然覺得跟隨楚歡會增添楚歡的麻煩,但是卻也沒有違抗,楚歡知她心情不好,時常安慰幾句。
這日黃昏時分,便即返回了府城,馬車停在楚歡宅子外麵,胖柳非常麻利地上去敲門,開門的自然是素娘,見到胖柳腰挎大刀,有些害怕,真要關門,卻瞥見楚歡過來,這才鬆了口氣,打開了門,卻瞧見馬車中走下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來,十分納悶。
如蓮此時穿著小棉襖,頭戴帽子,眉清目秀,皮膚白皙,一看就是個小姑娘,素娘看著如蓮感覺奇怪,如蓮見到素娘,卻有些怯生生地往後縮了縮,楚歡已經笑道:“如蓮,這是你素娘姐,以後就要住在一起,她待人極好,不要害怕。”
素娘一時糊塗,什麼住在一起,一時間沒明白過來,隻是這時候也不好多問,楚歡付了車錢,又讓胖柳和王涵暫且回去,臨去之前,少不得給了一些銀錢,隻說讓他們去好好吃上一頓。
胖柳很是歡喜,他此前已經見識過楚歡出手大方,不是小氣之人,此時掏出銀錢,足夠大吃大喝幾頓,心中隻覺著日後必定都是好日子,與王涵歡天喜地去了。
倒是素娘見到楚歡掏出不少銀錢給胖柳二人,心中疼了一下,暗中責怪楚歡出手太過大方,不知道鍋是鐵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