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明月庵回來,蕭可可便一直鬱鬱寡歡,完全沒有了以往的活潑氣息。昨兒下了整整一天的大雨,蕭可可也終是病倒在床了。
屋外淅淅瀝瀝的雨絲還在飄落,離夜撐著傘匆匆走進了逸軒閣,神色看起來頗為焦急。
房門口,香草接過離夜手裏的傘,邊收好邊說道,“王爺,泠月姑娘正在裏頭勸雪兒姑娘喝藥呢。”
“嗯。雪兒怎麼樣了?”雖是問著香草,離夜的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過房間裏頭。
香草無奈的搖了搖頭,不語。
見此,離夜立在原地,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留下了一片陰影。歎了歎氣,還是抬腳走了進去。
此時屋內的氣氛也很是沉默,臉色異常蒼白的蕭可可倚著床頭,虛弱的半坐著。泠月手裏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坐在床沿,正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見離夜走來,泠月站了起來,朝他微微點頭,喚了句,“夜王。”
淡淡瞥了眼那碗未曾動過的湯藥,離夜又看向床上毫無生氣的蕭可可,微微皺了皺眉,朝泠月說道,“我來吧。”
聞言,看了眼離夜,泠月將手裏的湯藥遞給了他,轉頭看了看一直默默不語的蕭可可,泠月欲言又止,神色又黯然了不少。
看著泠月離開的背影,離夜又是歎了口氣,明月庵被毀,靜和師太與落痕,以及整個明月庵上下的人都一一離去,對小丫頭和泠月都是一個很重的打擊。若是她們能痛痛快快的哭出來倒也不會讓他這般擔心了,偏偏她們又將這些不開心的事一直悶在心裏。
無奈的搖了搖頭,離夜上前坐在了床沿,看著蕭可可,輕柔的說道,“我知道雪兒為明月庵的事傷心,但藥還是要喝的,得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他邊說著,手也在用勺子慢慢攪動著手裏的那碗湯藥。
蕭可可濃密的睫毛煽動了一下,卻並未說話。
“雪兒……”離夜有些傷神,右手這才伸出去,還未觸碰到蕭可可放在床邊的手,便見蕭可可微微避開了。
緊皺著眉頭,離夜語氣略帶失落的說道,“雪兒還是不相信我,那日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想起那日追出去後,蕭可可對他說的話,離夜便是一陣心痛。
小丫頭竟會不相信他,甚至誤認為他所愛之人是藍姑娘。以至於到現在,小丫頭還是對他這般的不理不睬。
“你不要管我,你去擔心你的心上人好啦,現在又來追我是什麼意思嘛。”凋零的梨花樹下,蕭可可背對著離夜,略帶哽咽的說道。
離夜望著她的背影,滿臉皆是疑惑,於是問她,“雪兒這話是何意思?難道我的心,雪兒還不明白嗎?”
“明白,明白的很。”蕭可可轉過身來,看著離夜,“你的心上人是那個藍姑娘對不對?對我這麼好,離夜美男隻是在利用我,為了取得仙靈草為藍師雨解毒,對不對?!”
離夜緊蹙著眉頭,不可置信的搖著頭,“難道雪兒就是這般想我的?我離夜在雪兒的心裏就是這般的不堪?”
蕭可可目光移到一旁,不再看著他的眼睛。離夜自嘲一笑,“枉我一直自信的認為,雪兒也是喜歡我的,原來···”
“不要再找借口了,你敢發誓,說你從來沒有喜歡過藍師雨嗎?”
離夜嘴角這才張開,蕭可可又黯然的說道,“還是算了吧,就算發誓了又能怎樣。”
從未見過這般無理取鬧的蕭可可,離夜不免很是不解,不明白小丫頭這到底是怎麼了?無緣無故提起藍姑娘也就罷了,又是從哪裏得來他喜歡藍姑娘,這種胡說八道的鬼話?
真是該死,若是他知道是哪個人在胡說八道,他定不會輕易饒了他!
“雪兒,你就不能信任我一次嗎?我從未喜歡過藍姑娘,不管你信與否,我離夜自出生以來,隻喜歡過一個女子,而這個女子便是雪兒你呀。”頓了頓,“我承認最初接近雪兒,的確是想確認仙靈草是不是在你與泠月的身上。不過,我從未想過要利用雪兒,來奪取仙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