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深夜靜謐而清幽,卻又有些寒冷。
涼風直麵吹來,蕭可可的小身體不由瑟瑟發抖了起來,攏了攏衣服,她又望著空中的那輪圓月發呆。
就快中秋節了呢,不知道這個時空是否有這個思親思鄉的節日?
哦,就算是有中秋節,在這個時空,她又該和誰團聚?
想著,蕭可可的嘴角,溢出了一抹令人心疼的苦笑,眸中也盡是淡淡的悲傷。這一幕落在離她不遠的離夜眼裏,心裏不由蕩漾起了一抹莫名的心傷與些許失落。
他知道小丫頭有心事,隻是不明白,小丫頭何時也這般不信任他,對他不能夠坦誠相待了。
抬腳走了過去,離夜脫下了外袍披在蕭可可的肩上。蕭可可回過神,看著他,“啊,是離夜美男啊。”
離夜淺笑,“這麼晚,怎麼還在外麵吹風?”
蕭可可望著漆黑的天邊,“睡不著,就出來透透氣了。”說罷,又衝離夜傻傻一笑。
淡淡的銀光拂在她的身上,美得那般不真切,離夜看著蕭可可有些愣神。半晌,離夜移開了目光,說道,“雪兒是不是有心事?”
蕭可可搖了搖頭,“沒有啊,我能有什麼心事。”抿了抿嘴,蕭可可不敢直視離夜的眼睛,然後她又似是開玩笑般的說道,“離夜美男以前有過喜歡的女子嗎?”
似是怕知道離夜所說的答案,蕭可可神色看著有些緊張。
她這說風就是雨的,讓離夜不由淡淡笑了,“雪兒怎麼突然提起這些了?”也抬頭望向了天邊,“皇室的子嗣是不允許喜歡任何一位女子,”蕭可可身形輕微顫了下,離夜瞥著她,繼續說道,“可偏偏,卻有那麼一個天真單純的女子,無意間偷偷闖進了這裏。”
離夜握著蕭可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髒處。“我不似其他男子,不懂得說什麼甜言蜜語來討喜歡的女子歡心,我唯一會做的,便是盡我所能,許她一世無憂。雪兒,你可懂得我的意思?”
離夜深情的注視著蕭可可,而蕭可可卻垂眸,不去看他。碎碎念著,“一世無憂···”然後輕輕顫顫了許久,隻有一句話:“‘她’真幸福。”
蕭可可如此感傷的語氣,以及不明不白的一句話,離夜頓時便懵了。他蹙起了眉頭,說道,“雪兒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蕭可可低下了頭,“隻是有些感慨罷了。”
“雪兒有心事對不對?”離夜眉頭緊蹙,見蕭可可沉默,更加肯定了心裏的疑惑,“有什麼事情,雪兒還這般隱瞞著,不願告訴我?”似是問蕭可可,又似自言自語。
對離夜所提出的問題,蕭可可原本提著的心,此刻更加煩悶了。不願再多說什麼,蕭可可偏過頭,說了句,“很晚了,我要休息了。”便甩下離夜,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房間。
一扇門,隔絕了所有的塵囂與落寞,卻治愈不了心口上那道慢慢裂開的細縫。
看著房間內的燭光被人熄滅,瞬間一片黑暗,離夜卻還未離開。小丫頭一定還未入睡,像她這般的強脾氣,折磨了她自己,亦是在折磨他。
夜,越發寒冷了,微風輕輕的吹過,離夜也忍不住微微哆嗦,秋天的天氣就是如此怪異,令人難以捉摸···
第二天清晨,離夜才剛整理好儀容,便見慕傾言腫著一雙眼睛,站在辰軒閣的門口。
離夜怔了怔,然後走到了她的麵前,蹲下身與她平視,輕聲的說道,“小言昨晚哭了?眼睛腫成了這般模樣。”手指輕輕摸了摸慕傾言的眼角,回頭吩咐道,“快去向泠月拿點草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