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下子放回了肚子裏。範依依得意洋洋,還哼著小曲,悠哉悠哉地準備洗漱,然後睡覺。
此時黎景熙剛剛離開,正在走廊另一個盡頭的拐角處。
聽到客房的門打開,黎景熙站在暗處看了一眼,見那個小女人因為自己的離開而變得這麼輕鬆,不由得苦笑一聲。
他就這麼讓她討厭嗎?
範依依不緊不慢的洗漱,當她再一次拉開那個抽屜的時候,一下子被裏麵的東西驚住了!
夜……夜用的?!
什麼時候多了這個?
想到今天早上她對黎景熙的解釋,怪他家裏沒有夜用的,她的臉,“騰”地一下暴紅!
臭男人!這種東西買的還挺勤快!
範依依心裏罵著黎景熙,不過還是毫不猶豫地從裏麵抽出一小包。
這個東西好呀,免得又把人家幹幹淨淨的床單弄髒,多尷尬!
範依依收拾妥當,剛要上床,下意識地看了眼房門。
還是鎖上更保險。
鎖好後,她又反複拉了幾下,確認真的鎖上了,才安心地回到床上去睡覺。
黎景熙一直等到範依依關了房門,才慢慢從樓梯走到二層。
二層的走廊依舊閃著微弱的壁燈,其格局與三層差不多。
這看相似的地方,卻因為沒有他在意的人,顯得即冷清又寂寥。
這裏好幾個房間,黎景熙走到走廊盡頭,樓上,便是範依依正在睡覺的那個房間。
一樣的格局,一樣的擺設,隻是……這裏沒有任何女人的東西,也沒有那個小女人留下的任何痕跡。
躺在床上,黎景熙一點兒睡意也沒有,怔怔地望著天花板。
這樣放空自己,專注的想一件工作之外的事,他好久沒做過了。
自從父母去世,他每天都不斷警醒自己,要努力、要爭取、要做人上人!
要為父母……報仇!
是的,他後來查過父母的死因,表麵上隻是意外車禍,但實際上,先是父親的車子被人做了手腳,繼而是母親的……
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
他查過此事,所有的可疑之處,都指向了他黎家的二房:他的二伯黎震遠!
想起這些,黎景熙恨恨地攥緊了拳頭,全身的肌肉因憤怒而繃得緊緊的。
他之所以這麼努力地要爬上這個位子,一來是要奪回屬於他父親的東西,二來,更是為了方便他查出當年真像,為父母報仇!
隻是,現在苦於沒有證據,根本不能拿他的二伯如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繼續在黎家作威作福、逍遙法外!
心裏一陣煩亂,黎景熙猛地坐起了身,低著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入眼的,是潔白如雪的床單,他一下子想起了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一片紅,像怒放在寒冬臘月的冬梅,驕傲,卻也讓人愛憐。
正如它的主人——那個小女人一樣,表麵上總是拒人千裏,可又總是惹人想去接近。
心底,忽而變得柔軟,剛剛還充斥著仇恨的內心,一下子變得輕鬆明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