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蓁蓁上了床，看著林曉，幾年不見，林曉整個人比從前沉靜了很多，她喜歡她初高中的時候，活潑張揚的樣子，那時候她喜怒形於色，她不用去猜，就知道自己朋友開心不開心，可是現在，林曉卻是把自己的情緒藏起來了，她把情緒藏起來了，她就不知道她到底開不開心，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曉曉，你有點心不在焉。”
寧蓁蓁隻能猜到這些。
林曉看了寧蓁蓁一眼，沒回答，隻是問，“你跟秦淮怎麼樣了？”
秦淮？
寧蓁蓁看著林曉，“早就已經沒有聯係了，不是每一段暗戀，最後都能修成正果的。”
她喜歡秦淮喜歡了那麼多年，但是最後，還不是沒有結果。
她也曾經鼓足勇氣去找過他，在他大學畢業的那一天，她去了他所在的城市，但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喝多了酒。
她一句話都沒能說出口，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自己麵前。
算了，從前沒能說，以後，也不必說。
沒有緣分就是沒有緣分。
他都或許從來不知道她的名字。
林曉看著寧蓁蓁，“你喜歡他，可以告訴他。”
“曉曉，不是每個人都會跟我一樣這樣默默等待，他本來就不是池中之物，現在的秦淮，我是怎麼也配不上了。”
或者說，從來都配不上。
寧蓁蓁沒再說秦淮，“曉曉，你呢，你回來，是找季初白……”
“我隻是回來找答案。”
“我在國外這幾年，遇到了很多人，見過了很多事，可是心裏始終都有一個疙瘩，也有一個謎題，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麼辦，所以我回來了，我想讓我自己把那個疙瘩解開，讓我自己不再困惑。”
“那你去找季初白了嗎？”
林曉搖了搖頭，“再看看吧。”
她想的，是他什麼時候能出現在她麵前，她不想自己輸得太難看。
又或者，純粹偶遇。
她不想自己製造，那樣的話，她還是輸了。
但是一個城市要想見麵實在是太難了，時間一點點晃過去，林曉平時上班，周末的時候偶爾出去采風，偶爾跟朋友聚會，池旭總會約她見麵，她也沒拒絕。
“你跟他還沒什麼進展嗎？”
池旭喝了口酒，看著林曉。
林曉手指托著下巴，“麵都沒見到呢。”
她都覺得詫異了，小說裏人家女主都是一回國就看到男主，然後各種偶遇，不是男主製造，就是街上恰好碰到，季初白是醫生，她要是生個病去個什麼醫院，都他媽可以見到麵。
但這些可能性在她這裏幾乎為零。
……
幾個月後，林曉收到一封請柬。
南星跟顧行洲結婚。
她想了想，顧行洲也跟南星認識，怎麼婚禮現場他也會去吧？
婚禮當天，林曉去了，但是從頭到尾，季初白都沒出現。
最後給了南星祝福，林曉沒多問什麼，自己回去了。
回到家裏，就接到美國那邊的電話，“曉曉，最近怎麼樣了？在榕城還習慣嗎？”
習慣嗎？
她明明是回來找答案。
可是人都從來沒有出現過在她的眼前。
“媽，我想回來了。”
林曉嗓音有些哽咽。
李玉蓉沒說什麼，她要回來，那就回來，這裏是她的家，永遠歡迎她。